不,說不定現在才是夢境。
淩寒川什麼時候對她這麼溫柔,這麼隨和過?
想到這裡,連向暖的心又頓鈍鈍的疼著。
見她神色哀傷,淩寒川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將她送到了山上彆墅。
連向暖的手搭在車門,隨後又放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把我爸安排在這裡?”
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問了,隻是之前都沒有什麼機會。
雖然父親確實喜歡安靜,雖然他還沒有洗清冤屈,暫時隻能待在固定的地方等候傳喚,但是為什麼偏偏是這麼遠的的山上彆墅?
淩寒川懶散的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良久,緩緩開口。
“我不喜歡解釋理由。”
連向暖沉默了,她打開車門,道了謝下車。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淩寒川臉上那一點淡淡的笑意逐漸褪色,蕩然無存。
她還是這麼冷靜,或者說沉得住氣。
既然如此,剛才又何必要……
指尖輕輕地撫摸著下唇。那裡似乎還能感受到女人唇上的溫暖,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這就是這個女人的把戲,然而可悲的是,他的心竟然起了一絲波瀾。
連向暖進了門,連澤天看著她神情有些奇怪。
“爸,怎麼了?”
被這種眼神看著,連向暖有點坐立難安。
“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
連澤天其實早就想問,淩寒川每次將女兒送到這裡就離開了,也不進來見他。
連向暖怔了一下,很是猶豫。
她不應該欺騙父親的,隻是……
事故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心力憔悴了,不能再為自己憂心。
“沒什麼,他隻是太忙了。”她擠出一絲笑容。
“孩子,婚姻是要用心經營的。”提起這個,連澤天有些惆悵。
如果當初他也能認真經營一段關係,或許向暖的母親就不會不告而彆。
“如果像你說的,他這麼忙,為什麼還次次把你送上來呢?他手底下那麼多人,派誰不行?”
聞言,連向暖呆呆的愣在哪裡。
她好像習慣了被淩寒川送回家,甚至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原本平靜的心再一次掀起了波瀾。
不,她用力的搖搖頭。
她不能再多想了,自作多情那麼多次,還不長記性嗎?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儘快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安誓,方便他分析案情。
第二天,連向暖主動邀約安誓,安誓也欣然前來,隻是又給桌上的咖啡拍了一張照片。
連向暖覺得奇怪卻沒有問,隻當他是有打卡的習慣。
安誓每次拍完,都興衝衝的給淩寒川發過去。
因為他發現,每次拍完照片發過去,淩寒川過一會兒就會若無其事的出現。
他索性搞了個惡作劇,提前到約定地點,點兩杯咖啡拍照發給淩寒川。
不多時,淩寒川就出現了,但看到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那臉色比身上的黑色西裝還要黑。
安誓搓著手湊過去,語氣賤兮兮的:“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連小姐了?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牽線……唔!”
淩寒川麵無表情的拿起整塊餐包,直接塞進他嘴裡。
他心裡一亂,眸子裡暗流湧動。
安誓在胡說什麼,他不會喜歡那個女人。
他怎麼會喜歡放棄他的女人?
他怎麼會喜歡心裡有彆人的女人?
“聽著,我不喜歡她。”
淩寒川咬著後槽牙,心有不甘。
話音未落,忽然“啪”的一聲——
連向暖手裡的包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