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他三步並做兩步,直直的擋在她麵前,周身的氣場冰冷極了。
他咬著後槽牙,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淩總太辛苦了,大腦可能有些混亂,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連向暖的聲音很平靜,猶如一潭死水。
男人的瞳孔微縮了一下,身體開始緩慢的起伏。
是發怒的前兆。
這個女人是在逃避嗎?當初對著自己死纏爛打,如今卻恨不得立刻與他劃清界限。
憑什麼她就這麼瀟灑,憑什麼就留一個人像個白癡?
連向暖站在那裡昂著頭,看上去毫不畏懼,實際心裡也在不停的打著小鼓。
片刻之後,淩寒川終於低笑了一聲,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似乎要將她吞噬入腹。
“你說的對,我可能是腦子不清醒了,那就麻煩連秘書送我回去。”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
男人依舊是那副麵色鐵青的模樣,連向暖思緒紛亂,像一葉偏舟飄蕩在洪流之上。
將淩寒川送到豪宅門口,她正準備離開。
不遠處,響起引擎轟鳴的聲音。
呲啦一聲,一輛寶馬迷你停在了路邊。
沈若薇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
三個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氣氛詭異的沉默著。
最後還是連向暖勾起嘴一個笑容,打破沉默。
“沈小姐,來的正好,淩總就拜托你照顧了。”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一秒,轉身就走。
“連小姐。”
可事與願違,身後響起了沈若薇的聲音,聽起來溫柔而關切。
“聽說連伯父的事情還沒有定論,那些受傷的家屬似乎還想討說法。”
連向暖沒有回頭,默默的攥緊了衣角。
沒錯,那些受傷孩子的家屬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父親的住址,直接去鬨事。
父親不想讓她分心,並沒有說。
可是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過也都能理解,畢竟是自家的孩子受傷了,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說這作孽的罪魁禍首……怎麼就沒事?怎麼就逍遙法外呢?”
沈若薇惋惜的歎氣,意味深長。
“沈小姐。”連向暖立刻出言打斷了她,“事故還在調查當中,不要妄言。”
父親一生清清白白,絕不能背這一口黑鍋。
“我隻是隨便感歎一句,又沒有指名道姓,連小姐怎麼這麼激動?”
沈若薇眨了眨眼,神情有些無辜,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說做賊心虛。
連向暖眸色一顫,臉色有些蒼白。
父親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直紮在心口。
“沈若薇!”
一個冰寒徹骨的嗬斥響起。
男人做了她最想做的事。
“難道我說錯了嗎?”感受到淩寒川言語中的維護,沈若薇一陣委屈。
剛才他竟然當眾承認了連向暖的身份,現在,還這般的護她。
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沈若薇聲音顫抖,有些難以置信。
“淩寒川,你不會真的喜歡這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