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說著悄悄話,那陳慶和也在跟劉豔和畢羅春聊著天:“你們倆婚禮打算怎麼操辦?是出國旅拍、度蜜月還是說就找個婚慶公司全權委托,按照大眾化的來。不過你們老家都不在上海,好像還是要回老家辦吧?那是要按照傳統風俗來,在上海這邊就是請大家夥吃個飯?”
劉豔笑了:“問這麼詳細,是不是為你倆的婚禮提前做準備啊?”看著聶倩笑著說道:“你們倆是不是也快了?”
聶倩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陳慶和笑道:“也差不多,所以想看看你們怎麼辦的,到時候心裡頭有點底。”他說著話,一邊溫柔地看著聶倩。
“其實吧,我們也沒有想好,反正我們也都跟老夫老妻差不多了,也不在乎那些形式。”劉豔大大方方地說著,“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結婚以後的日子。要是結婚了過的不好,兩個人不一心,天天吵吵鬨鬨的,那婚禮辦得跟登基大典一樣,又有什麼意思?要是結婚以後兩個人過的幸福開心,婚禮哪怕就是兩個人去吃碗麻辣燙,那也是最幸福的滋味。”
聶倩笑道:“劉豔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過,對於愛情和婚姻,始終都是這個態度。不過我覺得她說得對,婚禮隻是個形式,婚姻才是內容。”
這大概也是聶倩過儘千帆以後最深的感觸,畢竟曾經的她,也曾以為坐在寶馬裡哭,勝過坐在自行車後麵笑。
他們幾個的聊天,把李瀟瀟和方誌強也吸引過來了,李瀟瀟聽聶倩說完,忍不住鼓起掌來:“說得對,其實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是幸福的婚姻,而不一定是多麼盛大豪華的婚禮。”說著還故意斜了方誌強一眼:“所以有些人還想著借彆人的玫瑰和場子來求婚的,就更要不得了。”
“你們三個,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不是所有女人都期待一生一次的夢幻婚禮嗎?要都是像你們這樣,婚慶公司還有婚紗店不全都倒閉啊。”方誌強一聽李瀟瀟居然敢冷嘲熱諷自己,也來了精神:“話是這麼說,可是就算是賣東西買東西,也講究個包裝好看、形式漂亮呢。就好比你吃一盤菜,色香味俱全的,肯定比賣相差、味道好的更加受歡迎啊。婚禮這個東西,未必講究豪華,但是一定要用心。那話怎麼說的?肯為你花錢的男人未必是愛你,也許他就是有錢搞慈善;但是肯為你用心的男人一定是最愛你的。婚禮也是一回事,他要是連一個用心、符合你夢想的婚禮都不肯給,那甭說了,這樣的男人趁早彆嫁。”
畢羅春接話說道:“其實我跟強子一個意思。婚禮未必多豪華,但是一定要有,而且是能夠打動人的。”他也苦著臉:“關鍵就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樣去舉辦。”
“對對對。”陳慶和也連忙接話,“我也覺得方總說得對,總覺得現在的婚禮太普通,就是潦潦草草走個過場,才真的叫流於形式,沒有任何的心意。所以我就想問你倆的打算。”
劉豔撇著嘴,不滿地看著方誌強:“廢話,誰都這麼想,不花錢又浪漫,能讓人刻骨銘心記一輩子的婚禮,誰都想要。關鍵哪那麼容易啊,所以現在的婚禮不就是比砸錢麼,你去巴厘島旅拍那我就去巴黎度蜜月,你婚車用瑪莎拉蒂那我就用法拉利。”她心有不甘的看著方誌強:“你那麼會提意見,有本事幫我們設計一個隻屬於我跟老畢的婚禮,就是要像你說的那樣,用心,還不用錢的。”
“這有什麼難的?”方誌強不假思索地說,“你要真是說回老家辦,那我沒辦法,又不懂你們那的風俗規矩。但是要是說隻屬於你倆的婚禮,還真是現成就有。”
“你倆是咋搞到一塊的都還記得吧?大學時候,老畢你是怎麼跟劉豔表白把她拿下的?那時候大晚上把她騙到操場上,然後我彈吉他,你表白,宿舍裡頭那幾個家夥跑到花壇裡摘得月季冒充的玫瑰,後來不是還被保安揪著寫檢討麼?還有那會天天黏一塊兒也不嫌煩,去食堂、自習,哪哪都有你倆。”
方誌強滔滔不絕地說著,“所以要讓我來給你倆策劃婚禮,我就把你們帶到咱們從前的大學去,找個小旅館開個房,租一輛自行車,買兩身白T恤牛仔褲,然後你倆換上,老畢騎單車帶劉豔,去上自習,去食堂吃飯,去那時候咱們學校的廣場、人工湖,坐在樹底下聊天,還有去操場打籃球,劉豔你這時候就充當拉拉隊長喊加油,當然這一路找個攝影師跟著拍。再就是咱們把當年老畢表白的場景重演一遍,完了差不多了再送到小旅館裡頭。其實就是把當年咱們大學的生活,還有你倆戀愛的過程,重演一遍,濃縮到一天裡頭去。然後我會找人把它剪成一步微電影,背景就是那首我們當時最愛聽的《光陰的故事》,而且這還有個名字或者說主題,就叫做一日青春,這也是這場婚禮的主題。”
方誌強說著說著,也認真了起來:“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搞麼?你們倆是彼此青春的見證,那是一切故事開始的地方,我相信,也是經曆過滄桑和現實以後,回過頭去看,彼此最美好的一段歲月。你們把最刻骨銘心的記憶交托給了彼此,,我相信,那一定是你們最美好、最珍藏的回憶,雖然做過婚禮,完全不是平時那麼回事,但是帶著你們重溫一下最美好的愛情,看一看當初的感動是不是還在。還有就是,等你們都老了,白發蒼蒼的時候,翻出來重新看,就會覺得青春從來沒有離開過,就好像一伸手就還在昨天。有些時光是回不去了,但是隻要記憶還在,青春和愛情就永遠在。”
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方誌強去說這些,沒有人插嘴,直到他說完,劉豔已經不知不覺流下眼淚:“這幾年跟老畢分開的時候,我做夢都在回憶我們在大學那時候,感情剛剛開始。有時候睡覺做夢都是老畢在宿舍樓下,騎著個腳蹬子都掉的隻剩光杆的破自行車,在那大聲喊我下樓吃飯。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畢業好多年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就忍不住會想,我們是怎麼從當初,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怎麼就弄丟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