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超的治療下,方誌強的確恢複的很快,可是這對於王亞欣來說,心情卻是極為複雜的。
看著方誌強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王亞欣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可她也很清楚,一旦方誌強到了出院的那一天,也就是自己履行對徐超承諾的那一刻,王亞欣既希望方誌強能夠快點好起來,可是又不想等到那一天的到來,糾結的內心,讓此刻的她在方誌強麵前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看你奇奇怪怪的?有什麼心事嗎?”方誌強自然也看出了王亞欣的不對勁,頓時就開口如此說道。
可是王亞欣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不管到任何時候,她都不可能主動對方誌強說出來,而且到現在為止,在她看來,方誌強依然不知道這件事的實情。
“亞欣,我已經跟徐醫師商量好了,等我痊愈了以後,就讓他給你治療,他說過,你的這個後遺症,是有希望能夠治愈的,你一定要有信心。”方誌強一臉認真的看著王亞欣,如此說道。
他這話當然是安慰王亞欣的,即便是徐超曾經答應了他,但是話也沒有說的那麼絕對,王亞欣的這個後遺症,就算是在徐超的眼裡,都是一個特彆麻煩的病情,連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王亞欣聽到這話,頓時就愣了愣,之前方誌強從來沒有跟她提過這一點,現在突然說出來這樣一個消息,讓王亞欣措不及防。
就在這個時候,徐超突然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一眼方誌強,看到方誌強現在的狀態挺好,隨即就再度看向王亞欣,開口笑道:“亞欣,你跟我出來一下。”
王亞欣原本就有些反應不過來,看著徐超此刻那一臉神秘的表情,她心裡頓時就更加緊張,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最不想聽到的,自然就是關於方誌強的那些不好的消息。
“他的病,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辦理出院,回去之後,隻需要按時吃藥,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徐超毫不遲疑,看著王亞欣開門見山的說道。
王亞欣聽到這話,終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或許是她現在最希望聽到的一句話了,可她心中依然有疑惑,隨即就開口問道:“這麼快就治好了?你確定不會再有什麼後遺症嗎?”
“嗯,相信我,他沒有任何問題。”徐超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道。
王亞欣有些不敢相信,這才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回想起當時那個醫生跟自己說的時候,表情那麼凝重,語氣也極為沉重,讓王亞欣以為,那是一個非常難治愈的病情,現在聽到徐超這樣的話,讓王亞欣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亞欣,他的事,我已經解決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聊聊咱們的事情了?”徐超突然對著王亞欣靠近了一步,臉上的認真之色也瞬間轉變成了不懷好意的微笑,語氣輕佻的說道。
王亞欣頓時就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也是她極為害怕的一件事,可她知道,這畢竟是自己當初說出來的話,顯然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不管彆人怎麼看,也不管因為這件事,自己會墜入多深的深淵,說到底,其實自己選擇這樣做,也不僅僅隻是為了方誌強,更多的,可能還是為了自己內心那尚未死亡的愛情吧。
王亞欣良久沒有說話,徐超看著她沉默的樣子,沉吟片刻之後,開口道:“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房間我已經訂好了,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徐超說著,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上邊寫著地址以及房間號,王亞欣目不轉睛的盯著徐超手裡的那張卡片,嘴唇卻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怎麼看起來,你有點害怕的樣子?我又不是鬼,又不會吃了你,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嗎?”徐超用開玩笑的語氣如此說著。
雖然在徐超看來,王亞欣能夠答應自己這件事,的確也挺讓他吃驚的,可畢竟,王亞欣也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也早已初通男女之事,所以徐超認為,這樣的事情,不至於讓一向能夠保持理性的王亞欣情緒如此激動。
可是徐超不知道的是,王亞欣這輩子,隻有過兩個男人,一個薛凱,另一個就是方誌強。
她的確是一個時刻都能夠保持理性的女人,甚至是在麵對愛情的時候,她依然會做出權衡利弊的事情來,但她同時也是一個把那件事看得極為神聖而純潔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自己特彆喜歡和信任的男人,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交出去的,正因為她的理性不斷的告誡她,欲望,是人內心最可怕的東西,最黑暗的東西,如果放任欲望不管不顧,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怎麼?你不會……想要爽約吧??”徐超看著王亞欣依然不伸出接過卡片,一言不發的樣子,隨即就再度開口說道。
王亞欣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過去的,隨即她突然抬起目光,直視著徐超,點頭的同時,伸出微顫的手掌,接過了徐超手中的卡片。
看到王亞欣接過卡片,徐超終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曾想象過自己和王亞欣的無數種結果,無數種可能,可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徐超再度轉過身,在王亞欣那幾近絕望的目光之中,緩緩離開,看著徐超的背影,王亞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方誌強在地窖裡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是方誌強傷勢最嚴重的時候,也是他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失去意識的時候,但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方誌強依然片刻都沒有忘記過李瀟瀟,聽著他嘴裡不斷喊出‘瀟瀟’兩個字的時候,王亞欣無法描述自己內心複雜的情感。
她沒有那麼高的境界,做不到為愛放手,這一點她承認,即便現在答應了徐超這樣的事情,對於王亞欣來說,也依然不是自己放棄愛情的象征,愛情依然存於她心中,隻是,她處理和對待愛情的方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