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為啥要說那種話!”梁邱瑛雙手捧臉,似乎想用手掌心的溫度快速給滾燙的臉頰降溫,但效果明顯不太好:“真是的!他到底乾嘛要那樣啦!”
梁邱瑛在院子裡一圈一圈地走著,嘴裡嘟嘟囔囔的。
坐在涼亭裡圍爐煮茶的陳老就那樣看著她一圈又一圈地走著,直到這壺茶快煮好了,才喊了梁邱瑛一句:“丫頭,你轉的我眼暈,活像是那個拉磨的驢,過來歇會兒吧!”
梁邱瑛聞聲臉上的紅暈立即蔓延到了脖子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進了涼亭,坐在了陳老的左手邊:“不好意思啊陳爺爺,我一有想不通的事就喜歡走來走去的,對不住啊。”
“沒事。”陳老將手裡的蒲扇遞給了梁邱瑛:“看住火。”
“好。”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的梁邱瑛看著就嫻熟多了。
陳老則是將烤網上的地瓜翻了個麵,挪動了一下柿子的位置,又扒拉扒拉板栗和小土豆,最後調整了一下茶壺的方向。
陳老調整了一下坐姿,發出了愜意的哼聲。
濃鬱的香味隨著嫋嫋的輕煙四溢開來,爐下細微劈啪聲的木炭燒的正旺,熱乎乎的溫度讓人放鬆下來。
梁邱瑛扇著手裡的扇子,感覺整個人都平靜許多。
“這裡晝夜溫差大,冬天來得早走的晚,氣候雖是比北城要好一些,但怎麼也不比南城,你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就跟我說。”陳老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隨意,帶著年長一輩的關心和問候,和他獨特的犟脾氣:“免得你自己生病了,小魚怪我沒照顧好你。”
“謝謝陳爺爺的關心,我適應的挺好的。”梁邱瑛沒心沒肺地嘿嘿一笑,之後才看著烤網上已經開了口的地瓜,吞咽了口口水問道:“陳爺爺,能吃地瓜嗎?”
“吃唄,我又沒攔著你。”陳老無所謂道。
“不是說我……”梁邱瑛的語氣裡多了一抹扭捏。
陳老瞥了她一眼,指了一個最小的烤地瓜:“適當即可。”
“嘿嘿,那就行。”梁邱瑛又扇了幾下火,這才拿過燙手的地瓜,小心的剝開了原本就裂開了的紅衣,露出了裡麵金燦燦的地瓜瓤,地瓜瓤表麵還有烤出來的糖漿掛在上麵,亮晶晶的誘人極了。
“我去拿給他。”梁邱瑛跟陳老打了個招呼就把烤地瓜給季明理送過去了。
陳老見狀也隻是哼笑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烤爐,暖烘烘地打了個哈欠。
在半睡半醒之間,陳老感覺到一雙微微涼的手覆蓋在了他的眼睛上,緊接著熟悉而讓他心安的聲音傳來:“猜猜我是誰啊?”
“誰呢?我猜猜看。”陳老彎起了唇角:“花花?”
“我怎麼可能是花花啊!”白心予收回了自己的手無語道:“花花是隻豬誒!”
“嗬嗬。”陳老笑眯眯地看著白心予落座到了自己的對麵,然後熟練地拿了熱燙的栗子,一邊吹著涼氣一邊剝開板栗硬硬的厚衣,一口吃下去滿嘴綿密的香味帶著甜。
“好吃。”白心予點著頭:“跟小時候的一個味兒。”
“你打小就是個饞貓,現在也沒變。”陳老笑著又指了一下飽滿的柿子:“這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