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白心予聽見這個稱呼也是微微一愣,她立即將視線又投向了病床上昏迷著的男人臉上。
對麵聽見白心予的聲音也停頓了一下,之後才像是知曉了什麼事情一般如實告知:“夫人,七爺吩咐過,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情,您就是我們的新主人。”
“他……知道會出事?”白心予覺得鼻梁有些微微泛酸。
“七爺所思所想,我也不知道。”電話另一邊的人沉默了兩秒鐘之後才繼續說:“但前一代的七爺……”
後麵的話不必說,白心予便已經清楚了。
宇文逸洐死因不明,宇文啟是在背叛和恐懼中長大的。
若不是因為自己,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去接【七爺】這個名號。
成為新一任的【七爺】,他就已經注定要麵對布滿荊棘的刀山火海。
照比宇文逸洐,宇文啟的開端要更加艱難。
前麵有宇文集團的坑等著他來擺平,後麵有隨時能將他斃命的暗線埋著。
手下可用的勢力也十分有限。
就拿東城墨家來說,若不是那時的因緣巧合重新連上線,怕是宇文啟都不知道墨家也曾是宇文逸洐手下的得力乾將。
外有虎視眈眈的強大敵人,內有不敢信任的親戚血緣。
精神壓力是現實壓力約束下,他不能行將踏錯半步。
白心予伸出手探進被子裡握住了宇文啟的手。
他的手那麼大,手掌寬厚微涼。
白心予記得他小心翼翼捧著自己臉頰的樣子,記得這隻大手牢牢握住她的手時的觸感,記得她剛重生時滿心不安睡得極不安穩時,是宇文啟從她的身後伸出手臂環抱住她,將她擁入懷中,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現在他身上的傷口淩亂,新傷疊著舊傷,在那個時候仍然死撐著一口氣不願暈倒,拚儘全力護著她,守著她。
前一世她恨他的冷漠,怪他封閉了自己的心,怨他不跟自己溝通。
可他卻始終將她放在心底最隱秘的位置,為她的死而變得瘋魔。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才讓宇文啟放下多年的心結,徹底對她打開心扉,如今卻又因為這樣的意外,讓宇文啟這樣沉睡在她的麵前,昏迷不醒。
可是,她答應過的啊,她保證過的啊。
這一輩子,換她來守著他,保護他的。
若她動作再快一點,若她能再殺伐果斷一點,絕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換了一隻手握手機,白心予抬手抹去了臉頰上的眼淚,再抬眸時眼神冷冽堅毅:“你叫什麼。”
“夫人叫我葉甲就好。”電話另一端的人語氣恭敬:“不知夫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