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月滿臉提防地看了武家主一眼,又看了白心予一眼,見白心予對她露出了一抹寬慰的笑容,這才點頭應下,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武思衡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
“真不要臉。”紀雲月用隻有她和武思衡能聽見的聲音唾了一句:“說不過我就搬救兵?找你爺爺來給你助陣?”
“我沒有!”武思衡都不知道武家主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隻是把馬教授昏迷的事情報告給了武家,這是他的分內事,而且報告內容中並沒有提到白心予。
他真的不知道!
“嗤。”紀雲月嗤笑了一聲懶得再搭理他,加快了步伐,一個拐彎便灑脫地消失在了武思衡的麵前。
看著紀雲月的身影就那麼走遠消失,武思衡的胸口越發憋悶難受,恍惚間他的耳畔再度響起了當初武思妍對他的質問。
“我問你!是不是即便知道是錯的,也要服從!這跟是非不分有什麼區彆?!”
“這跟是非不分……有什麼區彆……”武思衡喃喃著,隻覺得一抹苦澀縈繞心頭,實在難受。
一門之隔,病房內十分安靜,直到有風吹動了白心予翻開一半的書頁,發出了聲響。
白心予這才將書本合上,露出了書封。
“《時間的女兒》。”武家主一眼就認出了這本書來:“約瑟芬鐵伊的推理小說,被譽為推理史上第一奇書。”
“隨便看看而已。”白心予淺笑著看向了宇文啟,目光溫柔帶著愛意:“怕他無聊,看到有趣的地方也想讀給他聽聽看。”
“這本書的書名出自於弗朗西斯培根的一句名言:Thetruthisthedaughteroftime。”武家主看著白心予,眼神銳利,像是要一舉看透白心予的靈魂,直擊她的內心深處一般:“真相是時間的女兒,小說裡以理查三世為了纂取王位,謀殺了囚禁在倫敦塔中的兩個小王子的曆史故事為案件,讓久居病床的探長進行推理,推翻了這個流傳了四百年的曆史定論。”
“嗯,確實是這樣一個故事。”白心予點了點頭:“這本書盛譽空前,我還挺好奇的,暫時還沒有看完。”
“白心予,你是想證明什麼?”
“嗯?”白心予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沒明白武家主的意思:“能麻煩您說清楚一點嗎?”
“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武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武家主勾了勾嘴角:“你想為你外公報仇,是吧?”
“???”
“你不用急著反駁我。”武家主抬手示意白心予不必多言:“裝的是一副聖人模樣,輕易收買人心。
你讓出現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你是完美的,可以信賴的,三言兩語就讓他們甘願為你賣命。
不管是陳老也好,廖夫人也罷,又或者是思衡和思妍兩兄妹……
你做的很好,我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你完美地繼承了你外公的本事。”
武家主話鋒一轉,連帶著表情都陰沉了許多:“同樣的虛偽,狠厲,自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