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跟我一起去。”武家老家主抬頭看向蕭翊清,眼裡蒙上了一層屈辱的眼淚:“她昏迷中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她……愛的還是你……她想見你……”
這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用鈍刀子在割他肉。
但是他還是說出來了。
這麼多年,他跟蕭翊清明裡暗裡各種比試,雖然從未贏過,但他也不曾認過輸。
但是這一次,為了鬱霏嫣,他認了。
“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蕭翊清麵色一變皺起眉頭:“你快起來!”
“你若不同我一起回去,我是不會起來的。”武家老家主看著蕭翊清:“你知道我的性格。”
蕭翊清看著他欲言又止,末了也隻是重重歎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子,不再搭理他。
外麵,人來人往。
有人路過時,總要狐疑地看他一眼。
他不管不顧,隻一直跪在那裡,等蕭翊清答應他。
兩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再度出現在武家老家主麵前的人不是蕭翊清,而是他不惜退婚也要求娶的那個調香的女人。
“老九打電話過來說手術很成功,武家少夫人的命保住了。”那女人站在武家老家主的麵前,聲音清冽,身上帶著淡淡的香味。
“真的?”武家老家主聞聲眼睛一亮,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那他……”
話未說完,武家老家主便覺得自己當著人家的老婆提出這種要求不是很合理,一時之間哽住了。
“翊清讓我帶一句話給你。”那女人繼續說著:“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應該是陪在她身邊,而不是在我家當雕塑。”
微微勾了勾唇角,女人笑得狡黠而明媚,眉眼彎彎時如三月春光,伴著她身上的香味,沁人心脾:“我家也不缺雕塑呀,而且你這雕塑也不美觀,我不喜歡。”
頓了一下,女人俏皮地補了一句:“後麵這句是我說的。”
聽著女人的話,他微微一愣,這樣的笑容是鬱霏嫣從未有過的。
鬱霏嫣在他的麵前永遠笑容得體,溫柔大方。
美的如同一個符號,一個完美妻子的代名詞……
若是當年嫁給蕭翊清的人是鬱霏嫣,她的臉上會不會也有這樣鮮活明媚的笑容?
那之後,武家老家主是逃一樣地離開了蕭家彆苑。
他越是看著那女人,便越是覺得自己的卑劣和無恥,當初的趁虛而入是他唯一的一件虧心事。
他跑回了醫院,鬱霏嫣的麻藥還沒過勁兒,昏昏沉沉見半睜眼瞧了他一眼,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你來了……真好……”
說完這話,鬱霏嫣便又昏過去了。
那一瞬,武家老家主知道,鬱霏嫣是將他看成了蕭翊清。
那一刻的心痛感伴著無力感襲來,他在她的病床前,欲哭無淚。
次日,鬱霏嫣終於醒了。
他特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還親自下廚做了蛋羹帶到了醫院,想讓鬱霏嫣嘗嘗。
一到病房門口,他就聽見九爺在揶揄鬱霏嫣:“昨天你老公跑去跪求蕭老大來見你,你知道這事兒嗎?”
這一句話便讓武家老家主定在了原地,整個人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