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嘖嘖了兩聲,“這要換陳心珠,姓陸的不得心疼死!”
許諾當時就呼吸一滯。
她想起她遇到塌方那一天,陳心珠磕破額頭,陸擎帶著她做全身檢查的事。
心頭便一陣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陸擎和周天外公剛好從裡麵的屋子出來,聽見周天的話,他就盯了周天一眼, 周天沒看見一樣,轉頭對許諾道:“哎嫂子,你怎麼也得讓陸擎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這要萬一骨折了怎麼辦!”
周天一臉煞有其事。
許諾胸口就是一悶,他怕是永遠都不會對她那麼在意的。
“沒事的。”她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的傷,不到骨頭,不過就是磕的重了一些而已。但是周天的話,把她過往的記憶拉了出來,心頭澀的厲害。
陸擎陰鷙的眼盯著周天的發頂,這小子,是一會兒不添亂就難受。
周天感覺到了那種可以殺人的鋒芒,脊背就僵硬了一下,他直起身形,旁若無人的走了。
陸擎蹲下,握著許諾受傷的腿,“外公,您給看看,給開些草藥,讓傷好的快一些。”
外公看了看許諾的傷,轉身去後麵的藥架子上,拿了個小藥瓶,“拿這個去塗,一天三次。”
陸擎接過,“謝謝外公。”
周天外公煞有其事的撫了撫花白的胡子:“不用客氣。不過你上次帶來的,好像不是這姑娘,這位是……”
陸擎:……
終於知道周天隨了誰了,八成隨這老頭。
“您看錯了!”
陸擎也沒付錢,把藥瓶揣兜裡,彎身將許諾抱起,便徑直走了。
許諾被重新放回車上,陸擎把兜裡的小藥瓶拿出來,擰開蓋子,要給許諾上藥。
許諾卻把身形挪開了,“我自己弄就好,不勞陸先生了。”
她伸手拿走了他手裡的小藥瓶。
聽周天外公的話,他應該還帶過陳心珠過來,這讓她心頭的酸澀感更重了。
陸擎凜眉看著她給自己塗藥,最終說了一句:“我隻帶過陸雨過來!”
說完,就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坐了進去。
許諾塗藥的動作一頓,那一刻,腦子裡空茫了片刻,是陸雨,不是陳心珠。
可是他對陳心珠好,是不爭的事實。
許諾心頭的酸澀並沒有消散。
“陸先生不用送我的,我自己能開車。”
“陳小姐可能還在飯店等著你呢,陸先生還是去找陳小姐吧!”
她說著,就要開門下車,去駕駛位。
汽車突然間就開出去了。
那股子慣性,把許諾差點兒甩到地上去。
男人冰冷的低氣壓籠罩在車子裡。
“你想誰送你?向鑒還是孔智生,嗯?”
男人的聲音陰沉粗爆。
顯然被氣到了。
他對她好,她不領情便罷了,還這般拒他於千裡之外,還讓他去找陳心珠,她是有多不待見他!
陸擎心口悶悶鈍鈍的,著實堵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