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起身離開了。
許諾從診室出來的時候,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病號服,手捂著胃部,剛從護士站出來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擰著眉。
“陳叔叔?”
許諾見到陳恩錄很意外。
陳恩錄的視線便望過來,他溫和的笑了笑,“是小諾啊!”
許諾走過去,“叔叔您身體怎麼了?”
陳恩錄有些自嘲似的說:“早期胃癌,手術就在這兩天。”
他手握著拳抵著鼻子,咳嗽了幾聲,“感冒了,彆著上你。”
陳恩錄轉身要離開。
許諾忽然開口:“陳叔叔喜歡過我媽媽嗎?”
陳恩錄瘦削的身影一僵。
許諾道: “如果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帶她走呢?青梅竹馬,不應該很相愛嗎?那麼,您是怎麼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彆的男人搶走的!”
許諾始終認為,如果時笙當年跟陳恩錄在一起,會比現在幸福得多。
必竟,許明川太渣了!
陳恩錄轉過身來,神情晦澀了幾分,“小諾,你爸爸是什麼人,你清楚,他會先弄死我,再弄死你媽媽。”
“總之,沒人能動他的東西,你媽媽,就是他的所有物,任何人不能肖想!”
“你明白了嗎?”
許諾心口一緊。
而陳恩錄已經轉身走了,邊走邊咳嗽,背影看起來甚是蕭索孤單。
夜裡,許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許明川嫉妒陳恩錄和時笙的青梅竹馬之情,把陳恩錄弄到了大西北,陳恩錄最終死在了那邊,許明川又把吳麗雅帶到了清瀾居,讓她正經八百的做起了許家的女主人,而母親時笙,則被掃地出門。
她的東西也被一件件的扔了出去,吳麗雅和許明川還時常去踩踏她的尊嚴,最後,時笙自儘了。
許諾醒來的時候,像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感到特彆的窒息,不由自主拿起手機,想上網分散一下那種窒息之感。
卻看到了“動次大次蹦次”夜裡十點鐘給她發來的消息,是一張彆墅區的定位圖。
“奶奶說,請柬已經給你送過去了,記得到時候過來!”
許諾蹙蹙眉,“什麼請柬!”
動次大次蹦次:“奶奶八十大壽的請柬,怎麼你不知道嗎?”
許諾:“我不知道!”
她隻當他是在沒話找話,沒心思理他,那個甬長的夢攪得她腦殼疼,嚴重影響了她的睡眠質量,睜著眼過了一個小時,短暫的又睡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許諾起床後,先給時笙發了個消息,“媽今晚回清瀾居嗎?叫廚房多做幾個菜吧!我也回去!”
時笙回複:“回的,好。”
時笙的微信,向來簡短,即使是和她的女兒說話。她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鑽研學術上。可以說,她這四十年,差不多所有的時間都在工作和學習。
許諾收拾了一下,就去醫院了。
劉小蕙走過來把一樣東西遞給她,“諾諾,你不在時,歐陽家送來的,我替你收了,昨天一直忙,忘了給你了。”
許諾不疑有他,伸手接過,“謝謝。”
一看請柬上的日期,就是今天晚上了,許諾蹙蹙眉,她還沒有給老太太準備禮物,不知道下班再去買,還來不來得及。
而且,她晚上還說要回清瀾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