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許明川一落地,就收到了下麵的人給他發過來的一張張照片,全是時笙在醫院照顧陳恩錄的情景,他譏誚的勾了下唇。
照片刪掉,手機掖回兜裡,手臂倏然一沉,吳麗雅嬌軟的身子湊過來挽住他,“明川,一會兒過我那兒?”
男人挑了下眉,兩分寵溺,三分不羈,還有五分的漫不經心。
“好。”
吳麗雅很開心,視線裡,有人在遠遠的對著他們拍照,她把身子又往男人身上靠了幾分,
兩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對濃情蜜意的恩愛夫妻。
許明川的司機把車子開過來,兩人上了車,直接去了吳麗雅處。
男人去洗澡了,吳麗雅從另一個浴室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又噴上了精心挑選的香水,穿上了薄紗透明的睡衣,化了個精致嫵媚的妝,在大床上擺好了很魅惑的造型,太多日子沒有了,她已經等不及要跟男人共赴一場巫山盛宴了。
但是才擺好姿勢,她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她母親,吳麗雅有些沒好氣的接起來,“喂?”
吳母:“雅雅,阿正DB被抓了,你快想想辦法!”
吳麗雅頓時氣的不行,“行了,我去想辦法!”
阿正是吳父吳母的養子,她的乾弟弟,但他們又不純粹是姐弟的關係。
吳麗雅頓時沒了剛才的好心情。
許明川洗過澡,身上裹著一件浴袍出來,就看到吳麗雅衣裝整齊的站在麵前,他就挑了下眉,“怎的,不想?”
男人的眼三分邪妄,兩分浪蕩,還有另外五分不知道是什麼。
吳麗雅怎麼不想,她都快癢死了。
自從那次胎死腹中,她身上淋漓不儘的,已經大半年沒跟男人有過了。
這段時間每天身上都像被無數隻螞蟻啃噬過似的難受。所以,她明知道男人馬上就要回國了,她還萬裡迢迢把自己送了過去,但男人一直忙,夜裡也在工作,根本沒得機會。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可……
她心裡把那個弟弟罵了一百遍。
她一臉為難:“我弟弟那裡出了點兒事,我得過去看看。”
許明川擰擰眉,一副不太愉快的樣子,“這樣,去吧!”
吳麗雅點頭,惦起腳尖,抱著男人的臉就要親,被男人抬手擋住,“行了,沒時間,就彆在這兒點火了,點了滅不了,很麻煩!”
吳麗雅哧哧笑起來,匆匆走了,男人眼底的浪蕩也儘數消失。
時笙一回到京大自己的住處,就豁然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人。
她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許明川穿著黑色的大衣,深色長褲,內搭駝色高領羊毛衫,指間夾著一根煙,雖是中年,但相貌和氣質,決不輸小年輕。
他坐在那兒,一句話不說,已經是無形的低氣壓。
“你回來了。”
時笙先打破了那種讓人透不過氣的沉寂。
許明川方才側過頭來,那雙眸子漆黑如點了墨,鋒芒淩銳,“時教授真是賢惠,自己的男人不伺候,到醫院伺候彆的男人。”
時笙呼吸一噎。
她知道,她去醫院看望陳恩錄的事,又被他派去盯著她的那些人報告給了他。
“恩錄術後,身體很差,而且,他不太有求生的意誌。”
時笙平靜的開口。
眼前,是男人攜著吳麗雅在機場的照片。雖然一顆心早已麻木,卻在被紮一下後,有那麼一刻還是會疼。
許明川挑了下眉,“不太有求生的意誌!”
他起了身,神情間,似在砸摸那句話的意思,“這麼說,他是把你當成生命的光了,還是說……”
男人歪了那顆英俊的腦袋,彆有意味的瞅著她,“你許了他什麼!”
“你!”
時笙被氣到。
她心性平和,從不是愛動怒的人,性子也淡,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太有什麼能撼動她的情緒,但這個男人能。
時笙一雙秀目儘是失望地凝視著這個男人,最後淡淡開口:“你死了,我嫁給他。”
她說完,就往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