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許諾去餐廳,迎麵看到有個頎長身影走過來。
他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許諾聽到那低凜的聲音,“終止合約?非比先生,理由呢?”
眼角餘光,看到迎麵而來白大褂的纖秀身影,陸擎說話的聲音頓住。就那麼望著她。
許諾和他視線相撞,她靜靜的凝視他幾秒,邁步徑自離開。
卻聽男人陰鷙的聲音傳來,“不在意了嗎?睡不著時拿出來看看,還是挺有意思的,嗯,或許以後,有了其他女人,也可以拿出來助興。”
他嘴唇開合,就那麼輕而易舉吐出一句,許諾想過去撕爛他的嘴。
她回過身去,高挑的身形在發抖,麵色青白無比,眼底腥紅,“陸擎,你還要多惡心!”
陸擎挑了下眉,“我惡不惡心全在你許小姐!”
金子千遠遠看見了那兩人對立的一幕,皺皺濃眉,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時候變這麼沒下線了。
“陸擎,你小心爛眼睛!”許諾憤怒開口。
陸擎唇角斜斜一勾,神情無比邪妄。
許諾胸口窩著一團火,轉身離開。
金子千走過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你氣她做什麼?氣壞了,你不心疼啊!”
陸擎回看了那個白大褂的男人一眼,眉眼笑意涼涼,“她會氣得壞嗎?她現在美的不得了!”
陸擎轉身離開。
金子千很無語,“你好像搞錯方向了,想讓她回頭,不是應該拿出你所有的誠意,去挽回嗎?你用這樣惡劣的手段威脅她,隻能適得其反!”
前麵那大步前行的人身形一僵。
午餐,許諾食不知味,心情很煩躁,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她起身走了。
一直來到停車場,她坐進車子裡,車門鎖死,她在裡麵哭的泣不成聲。
溫宜從外麵經過,剛好看見許諾眼睛紅紅的坐進車子裡,她擔心的走過去,隔著車門不安的問,“許醫生,您沒事兒吧?”
這個膽小懦弱的女孩兒,成長過程中受儘了陳家人的虐待,卻不改天性純良。
對她好的人,她永遠記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溫宜聽不到車子裡人的聲音,正不知所措,一抬眼,看見門診大樓裡有道頎長身影匆匆而出,他焦急的喚了一聲:“陸哥,幫幫許醫生吧,她好像哭了!”
溫宜不知道許諾和陸擎曾經的關係,陸擎也沒跟她說過,她隻是天性善良,看不得幫助過她的人,不好。
陸擎脊背僵了一下,他收住腳步,視線望過來,唇畔遂又淬出冷笑,他抬腿往這邊走過來。
隔著車窗,他能看見裡麵的人,一張臉埋在掌心,肩膀一抖一抖的,他冷笑開口,“怎麼,不去找你的情哥哥告狀了?讓他來為你出氣,報個警,或者再封我一處貨源,嗯?打蛇打七寸,你那個他,很牛!”
就在剛剛,美國那邊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商提前終止了和斯蒂爾的合約,並且以後也不再合作,那個叫非比的,被歐陽寒星收買了。
溫宜不明所以的看著陸擎,不明白她敬愛的大哥哥在說著什麼。
車門猛然從裡麵推開,許諾眼睛紅紅的出來,“陸擎,你就一無恥小人,你早晚會有報應的!”
陸擎點然了一根煙,一副吊了啷當模樣,“嗯,我等著!”
他和歐陽寒星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呢!
一個下午,許諾魂不守舍,到了傍晚,她接到了陸雨的來電,陸雨在電話裡哭,“姐,我好怕,我好像要生了……”
“小姐你彆哭,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的。”
電話裡又傳來女傭哄勸的聲音。
許諾心頭突突的跳,連照片的事都忘了,但是她對生孩子也沒有經驗,“陸雨,你告訴你爸媽了沒有?”
這個時候,有最親近的長輩在,無疑最能化解陸雨的恐懼,給她以支撐。
“沒有,我不敢告訴他們。”
陸雨一個人挺過了六個月,後來住進了陸擎在那邊的宅子,多了些傭人的陪伴,但心頭終是孤獨的,對生產那一刻的疼痛,和所有可能會發生的危險狀況,也是害怕的。
“姐,你來陪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