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吳麗雅眼角餘光掃到時笙,她一頓。
此刻的時笙,眉目一如往昔的平靜無波,但那眼底卻又分明翻湧著看不見的驚濤駭浪,她的眼底,像長了淩遲的刀。
吳麗雅心頭一縮,不敢再直視時笙的目光,身子下意識地往許明川的身邊靠去。
手,悄無聲息的爬向男人的手臂 ,“明川,救我……”
時笙走過來,
不怒不惱,隻往許明川的麵前,吳麗雅的身後一站。
拉開手包的拉鏈,從裡麵拿出一把水果刀,當啷扔在茶幾上。
“吳麗雅的舌頭,自已割 ,還是你幫她割!”
吳麗雅嚇的心神一跳,臉色越發白了幾分,雙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 ,身子往他懷裡縮去。
男人濃黑的眉微微蹙了蹙,他撩起一雙漂亮的眼睇向對麵的女人,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她。
“諾諾是我的底線,她的主意打到諾諾身上來了,要不是諾諾鬨肚子,被淩辱的就是諾諾,說吧,是你動手,還是她自已動手!”
時笙從沒有這樣過,她一向溫柔,一向如竹如蘭的性子,此刻,目光咄咄如刀,向著男人削過去。
許明川瞟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吳麗雅,“自已動手,嗯?”
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像一個無底的深淵,深淵裡,有個可怕的魔鬼正向她伸出利爪。
吳麗雅嚇的雙臂抱緊自已,縮成一團,磕磕巴巴地說:“不不不,我不會割的!明川你是愛我的是不是?我跟了你十幾年,明川,除了沒有孩子,我什麼都給你了。我的眼裡隻有你一個,可她不是,她更愛陳恩錄,她為了那個男人,跟你分居十幾年,她除了給你生了一個不聽話的女兒,她一天都沒有照顧過你,她跟陳恩錄,不定都做過多少回了……”
隨著她的話,時笙眼底的顏色,也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是,我這麼不好,他卻不肯跟我離婚,我走到哪兒,他追到哪兒去,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時笙低頭看著自已修剪乾淨,沒有半分裝飾的指甲,“總不會是他賤吧?”
男人的眼底,傾刻翻卷起看不見的風雲。
吳麗雅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漆黑的眼底,湧動的風暴越來越清晰了。她心神又縮了縮。
“明川……”她柔柔弱弱的喊,企圖喚起男人一絲憐惜。
“這舌頭,也確實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許明川並未理會她,他拾起那支水果刀,刀柄在手心轉了轉,另一隻手捏住吳麗雅的下頜,刀尖在她嘴裡那塊粉紅處利落的一劃,吳麗雅的舌頭從根處被割斷,她大睜著一雙驚悚的眼,兩手緊攥成拳,眼皮一翻,就倒下去了。
她嘴裡噴濺出的鮮血,沾染到男人白皙的手指,他掏出一塊手帕擦掉,又擦乾淨了刀尖,刀子揣回大衣兜裡,揚聲喊了一句:“來人!”
外麵進來兩個黑衣人。
許明川吩咐,“好好照顧吳小姐!”
他瞅著地上那一動不動的人,“就像養隻狗。”
他說完,便牽了時笙的手,帶著她往外麵走去。
是的,這裡並不是醫院,是許明川在郊外的一處房子,吳麗雅也並沒有被送醫,許明川以家醜不外揚,把她弄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