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亦沒有言聲,隻是垂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冰冷冰冷的,帶著戾氣。
此時,剛好一輛出租車停下,歐陽寒星提起自已的行李箱放進去,接著是許諾和小漫的。
他伸手拿小漫的行李時,小漫就瞅著他那隻白皙的大掌身上一個激靈,不過還好,那隻大掌隻接過了她的行李,並沒往她臉上招呼。
當晚,他們抵達京城機場。
京城的天氣比大理要冷上好幾個度,而且雪花飄飛。
許諾心頭的躁意又隱隱的浮上來。
一種無法把控的情緒纏繞著她。
歐陽寒星的車子先送了小漫,接著是許諾。
車到樓下,許諾推車門,身旁伸過一雙大手來,捧了她的臉,直接吻上來。
許諾呼吸一滯,歐陽寒星沒有貪戀她的美好,一吻就鬆開了她。
“好好休息。”
他說。
許諾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拉著司機遞過來的行李箱上樓去了。
男人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幢樓裡,車子才駛離。
許諾從電梯出來,就是一頓。
她的公寓門口,立著一道頎長身影,似乎知道她這個點兒上回來,專門在門口恭候她似的。
陸擎聽見電梯那叮的一聲響,他抬腕看了看表,隨即視線睞過來,“聽說玩的還不錯?”
許諾懶得理他,“陸先生讓開一下,我要回家了!”
陸擎身形往旁邊側了側,許諾用一隻手擋著,在門鎖上輸入密碼。
門鎖哢嗒一聲打開,許諾拉開房門,陸擎還倚在那兒,他抬手,手裡的東西塞進她懷裡,“送你的,不謝。”
那是一個信封,不知道裡麵裝了什麼東西,許諾沒接,信封就掉到了地上,從裡麵,掉出兩張照片來。
許諾沒撿,隻垂眸看著。
兩張照片,一張是歐陽寒星進入某棟公寓樓的照片,一張是,歐陽寒星給程小溪慶生照,程小溪腕子上戴了一條澳白手串,很虔誠的在許著願。歐陽寒星襯衫卷到小臂,指間夾著煙,耐心而愜意。背景,就是在一處公寓裡,或許,就是照片上那處。
兩張照片上顯示的日期是在十一月。
那是她從美國回來後的日子,也是歐陽寒星對她最好的那段日子。
他叫她套娃妹妹,哄著她,寵著她。
“看見了吧?他一邊和你親親我我,一邊睡著彆的女人!許諾,這就是你要的愛?”陸擎慢悠悠開口。
許諾閉了閉眼,顫抖的睫毛,顯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絕望。
視線裡,女人的臉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纖秀的身軀在微微發抖,陸擎一雙冷目睨著她。
半晌,許諾才睜了眼,她深呼吸,以平複紛亂絕望的心緒,邁進屋去。
防盜門在眼前關上,陸擎皺了皺眉,他知道,她不會讓他進去,他站那兒吸了根煙,然後離開。
許諾夢見了地震,遠比她在那處古城的震級要高,她被壓在垮塌的房梁下,陸擎在遠處遙遙看著她在梁下做垂死的掙紮,他指間燃著一根煙,眉梢眼角莫不是諷刺。
歐陽寒星擁著程小溪,不屑地說,她就是一個調味品。
現在他膩了,不需要這個調味品了。
許諾從夢裡顫抖著醒來,渾身一股一股的冷意,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已。
這種冷意持續到周一上午,許諾腦袋昏沉,打病曆的時候,電腦屏幕上的字出了重影。
她晃了晃腦袋,讓渙散的神智清明一些,病曆打完,她起身去病房,卻在電梯前,一陣天旋地轉,她後背貼著電梯外麵的牆壁,緩緩的滑下去。
暈倒前,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攬住她的腰,目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