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朝風一夏拱手一笑,轉而面對小廝時,又驀地冷下臉,“你要這麼喜歡說,不如我就送你去做那保纖拉煤的媒婆,讓你痛痛快快的說個夠?”
小七跟隨他多年,立刻就聽出他生氣了。
噗通一下跪倒,他連忙求饒道:“公子,你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景熙移開視線,不再看他,也沒有喊他起來。
小七隻能一直跪着。
扁舟盪悠悠的一路飄到了湖邊。
風一夏彼時已經坐起身,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坐姿瀟洒,半點不像女人。
但景熙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好。
或許是從小患病,不得不被拘在一方小天地的緣故,他反倒很煩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只是他掩飾的很好,並沒有人看出來而已。
“風姑娘好雅興。”
儘管已經知道對方是自己的三嫂,儘管自家三哥也糾正過自己的叫法,可在私底下,景熙內心還是抱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並不願以“三嫂”來稱呼風一夏。
風一夏並沒有察覺到他那點“小心機”。
揚了揚手中的酒壺,她彎眼笑道:“泛舟湖心,自彈自奏,你不也很有雅興嗎?”
景熙撓了撓了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倒也稱不上什麼雅興,只是以往因為身子骨的緣故,不得不在竹影隱居,如今得風姑娘你救治,身體大有好轉,便總想出來走走。”
“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面對病患,風一夏總是十分溫柔耐心。
尤其,面對的還是這麼一個唇紅齒白,乖巧聽話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