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著不施粉脂,純淨自然的林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迅速反應了過來。
“Eva導演?”
雖然在新聞上見過她的照片,可與見到真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此刻,她更像是一朵不招搖的花,徑自美麗,無須他人來諂媚。
“季先生,我叫林音。”
季白驚愕地瞪大眼睛,身子不由得瞬間站起來,“……林……音?”
“認識我?”她的名字裡是有炸彈嗎?怎麼驚訝成那個樣子?
“你是阿澤的姐姐?”
聽季白這麼說,林音也驚愕了一下,所以季白知道畫家臨澤的名字叫林澤?而且還知道林澤有個姐姐?
林音壓下心中的猜想,點頭,“阿澤跟你提起過我?”
季白重新坐下來,努力控製好激動的心情,“他經常提起你,他說你很漂亮,很優秀,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配得上這個世界的所有。”
聽到這樣的評價,林音倒還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還有一句話,季白沒有告訴林音,林澤還說過,說他的姐姐,心有所屬,隻是對誰都不說。
季白看著林音,心裡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林音一開始就說要跟他做普通朋友,因為她心裡有人。
“季先生,”林音輕笑著,“很抱歉,我一開始選擇要答應拍廣告,甚至今天來跟你見麵,隻是為了我弟弟,他失蹤了,我想知道他在哪裡。”
林音很坦誠。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季白也不生氣,“我們誌趣相投,一見如故,他隻說他可能要做出一點出格事情,其他的沒有多說。”
所以,季白也不知道林澤去了哪裡?
“我們經常在這家店見麵,所以他失聯了以後,我一有空就在這等他,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見他來。”
林音低頭喝茶,以掩飾臉上的失望。
“不過,我知道他住在哪裡,”季白見不的她不開心,“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住?”林音抬頭,“他來到南城以後,不是一直住在酒店裡嗎?”
“他說酒店不自在,他就以我的名義租了一個房子,他不見了以後,房租我還繼續交著,那個房間,一直為他留著。”
“帶我去看看。”林音有些激動。
季白起身,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租房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季白帶著林音步行,穿過這片寫字樓,後麵是低矮的民房。
這裡是老城區,雖然有些舊,但街道卻井井有條,街上的人們似乎相互都認識,一個個有說有笑,有種民風淳樸的感覺。
而這樣的街道,像極了他們小時候跟媽媽一起住的地方。
走過一條長長的胡同,在儘頭左轉,便來到了林澤租房的地方。
他租的是一套帶院子的三間小平房,有個小小的院子,但院子裡此刻長著雜草,曾經被種下的花草在雜草的遮掩下努力生存,似乎在等它們的主人回來。
季白走到小屋前,在一旁的小花盆下麵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屋裡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即便沒有人住了,也絲毫沒有黴菌的味道。
林音站在客廳,看著客廳裡放著的畫架,一激動,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不明白。
林澤看起來一直都是溫和友善的,對任何人都很客氣禮貌,他人緣很好,到處都是朋友,他也心胸寬廣,不與人交惡。
平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他為什麼要瞞著所有人租這個房子,為什麼要獨自居住,為什麼要突然消失?
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