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林音,淩琛一夜睡得很安穩。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一個人站在大雪紛飛的街頭,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他很冷,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雪落滿他的肩頭,而這時,林音出現了。
她站在大雪裡,穿著毛茸茸的棉衣,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對他伸出手。
她說,“淩琛,來,跟我回家。”
淩琛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軟乎乎的小手,而這時,手心一熱,淩琛低頭一看,她竟然握了一個烤紅薯在手心裡,並且趁淩琛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將烤紅薯遞到了他的手心裡。
內心一驚,淩琛就醒了過來。
然後想起剛才的夢,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也開始做這種毫無邏輯的荒唐夢了?
胳膊被林音壓得太久了,有些麻,但抱著她太舒服了,舒服得淩琛根本不想動,儘管床很小,兩個人躺著很擠,尤其是淩琛,一個姿勢太久,身體有些難受,但,比起身體的難受,他更享受心靈的愉悅。
隻是……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林小姐,您醒了嗎?我們該打針了。”
護士的聲音傳來,讓淩琛不得不放開林音,從床上起來,然後去將門打開。
右手壓得太久,一時有些不太靈活,所以,淩琛是用左手開的門。
“淩總,不好意思打擾了,”小護士有些臉紅,“林小姐醒了嗎?我可以進去為她打針了嗎?”
淩琛冷著臉,“沒醒就不能打?”
護士:……
這都七點了,不能把她喊起來嗎?
但,護士不敢說,隻能灰溜溜地進屋。
林音還在睡覺,隻是,護士在為她的手消毒的時候,冰涼的觸覺讓林音從夢中醒來。
“淩琛?”林音沒看到他,猛然坐起來,嚇了護士一跳。
“怎麼了?”淩琛從衛生間走出來,手上和臉上還帶著水珠,很明顯,他剛才隻是去洗臉了。
看到他還在,看到他眼中的神采,林音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沒事,做了一個噩夢。”
淩琛用紙巾簡單擦了一下臉,坐在床邊,“隻是夢,沒事的。”
說到夢,淩琛又想到了自己的夢。
想起夢中的林音伸手向他,而他將手心伸過去,她緊接著將一個烤紅薯放進他手心裡的場景,一時沒忍住,唇角上揚了起來。
“你笑什麼?”林音看著他的表情。
“沒,沒什麼。”淩琛壓著上揚的唇角。
“我打針有什麼可笑的?”林音不明白,“還是我做噩夢可笑?”
“不可笑,都不可笑。”淩琛回答。
“那你笑什麼?”
“……”淩琛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這個無厘頭的夢,“你餓了嗎,我出去買點早餐?”
他也隻能強行轉移話題。
“我想喝豆漿。”林音看他那麼開心,就不計較了。
果然,鬱抑症的人,需要的是關心和愛。
“我去買,”淩琛起身,“包子昨天吃過了,蒸餃可以嗎?”
林音點頭。
淩琛叮囑護士在這裡守著,之後,才轉身走了出去。
外麵的天依舊是陰沉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