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抑鬱症的關係,或者是因為他本身就消極,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當他一個人在地獄的時候,也就習慣了,但,一旦他見識過天堂,嘗過人間極致的美好,他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對了,最近,你的抑鬱症還好嗎?”林音問。
“我媽說,我最近看起來神采奕奕的,所以,應該是沒事了。”淩琛收回了思緒。
“這個病好奇怪啊,”林音感歎,“那麼多人都治不好,那麼多藥物都無法控製,但是沒想到,情緒居然可以壓製住。”
“不是情緒,是愛,”淩琛的聲音很輕,“彆人的病如何,我不知道,但每次我發病,就覺得人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財富,名利,這些都是過往雲煙,反而內心的孤獨,無趣,才是折磨我的那把刀,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們你們,我不是孤獨的,隻要一想到你們,我就充滿了動力,覺得活著真好。”
淩琛笑了笑,“你們給我的幸福,是在我手邊的,我唾手可得,伸手可及,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誰來照顧小花兒,你忙於工作的時候,誰來陪小花兒,就算這個陪伴可以用保姆來代替,但是父親呢?這個角色,沒有人可以代替。”
“如果我不在了,你在工作中遇到了難題,該怎麼辦?誰來幫你?沒人幫你的時候,你肯定會自己硬著頭皮逼自己往前衝,我不想讓人這麼辛苦。”
聽著淩琛的話,林音往他懷裡蹭了蹭,“淩琛,我跟小花兒,都離不開你。”
“我知道。”
所以,他會努力的活著。
她們,是上天對他的饋贈,他會努力的抓住。
林音躺在淩琛的懷裡,大概是太舒服了,所以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一夜無夢。
然後她是被鬨鐘吵醒的。
林音看了看時間,七點,這是她昨晚訂的鬨鐘,今天九點開始開拍,而她八點到片場也不晚。
洗漱完畢,林音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淩琛已經做好了早餐。
一份小餛飩,以及兩個煎蛋。
煎蛋煎得不是很圓,也有一些焦,但,確確實實是煎蛋。
餛飩是林音閒暇的時候包的,包好了凍在冰箱裡,甚至為了照顧淩琛這個做飯小白,她連餛飩湯裡應該放的東西都一份一份的做好分彆裝在小盒子裡,放在了冰箱裡。
“起床了?”淩琛勾唇輕笑,“來,吃飯。”
被淩琛照顧的感覺,林音覺得很新奇。
以前都是她忙前忙後的給他們做飯,現在自己倒成了吃現成的。
“吃完飯,我送你去片場。”
“你不去公司了?”
“我是老板,晚點去沒什麼。”
在家跟工作衝突的時候,毫無因為,淩琛選擇了家。
“這幾天我都會很忙,可以顧不上你跟小花兒了,”林音一邊吃一邊說,“你們倆相依為命吧。”
淩琛笑著,“知道了。”
因為要趕時間,林音真的很忙,這些天,幾乎都是從白天一直到半夜,有時候甚至到後半夜。
但,每天早上,淩琛都會將她送到片場,晚上下了班又都會到片場去等她,不管多晚,都堅持跟她一起回家。
今天,終於迎來了在南城的最後一場戲。
本來劇本設計的是沒有雪的,但拍到一半,突然下雪了,這也給這些鏡頭增添了更多的美感。
這場戲拍攝的是陸子清從清純到瘋魔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