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出了盛京的勢力範圍他們便不再趕路,每晚都在客棧休息,
路上不是沒遇到過盤查,但每每都是剛有守衛生出疑慮,就被同僚或是上級給叫走了。
黑白兩道自古便是不分家的,
錢色交易,利益交換,只要有利可圖,足夠的誘惑給下去,白可墮黑,黑亦可洗白,
沈淵和同僚說事的時候從來不避着她,她便躲在屏風后聽着,
聽到過堂下何人要告本官的案子,也聽到過匪徒搶了富商囤的糧草,開倉放糧,自行救災的義舉,
或許這個“義舉”只是她認為的,朝廷可不認可,畢竟那幫人落網后還是被砍了腦袋,屍身在城門口吊了三日,
聽多了,
樁樁件件記在心裡,自然也就有了桿稱,
以前那桿秤是平的,如今完全歪向了秦意,一偏到底,不管秦意走的是哪條道她都覺得是對的,
她認定的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哎,罷了,
那霏兒留下就留下吧,畢竟是友人贈予的,生意場上的事,哪有她一個高牆深院的女子指手畫腳的份…
…
他們一直往東走,越走山越多,越走路越陡,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碾的落葉沙沙響,
酒釀停了烈性的安神香,改成了口服安神丸,安神丸的效力大不如前,但好在每晚都貼着秦意睡,聽着他胸腔傳來的沉穩的有力的心跳,倒也勉強可以睡個囫圇覺,
可接連三日的囫圇覺哪夠,午膳用完,她又脫了外袍,躺榻上小憩去了,
秦意一直在車裡陪着她,或是閉目養神,或是在案前擦拭匕首,看她醒了,就坐到床邊垂眸看她,撫摸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