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安若輕聲推開門,男人依舊坐在窗前發呆。
有時候安若挺為他惋惜的,每次坐在窗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這麼美的海景卻看不見。
她端著托盤過來:“沈大少,我給你做了小蛋糕,很香的。”她咬了咬下唇:“能不能給個麵子嘗一下?”
男人無動於衷,她把托盤放旁邊茶幾上,拿起一個遞到他嘴邊:“你嘗嘗,這是我研究好多次才有的成功,張嘴,啊……嘗一下嘛,彆這麼不給麵子。”
沈驍行彆開臉,漆黑的眸子有陽光照過來,透明的像玻璃球,隻是兩個空洞看起來很嚇人。
“真的挺好吃的……”
男人緊閉牙關,一點麵子也不給。
安若沒見過這麼固執的男人,油鹽不進,軟硬兼施都不行。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難相處的人!
“行,你不吃我也不逼你了。”安若坐在一旁沙發凳:“沈大少,你是不是特彆討厭我?”
總是對她一副冷淡的表情。
男人手指微動,討厭嗎?
拋開這張臉,他隻覺得這女人笨的聒噪,卻也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對她厭惡不起來。
他不吃,是因為……多年來壓抑本性,不敢暴露自己喜好。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也沒有辦法啊,兩家聯姻哪是想離婚就能離的。”安若看他一眼,抿唇:“反正協議隻簽了三年,三年後無論你的腿有沒有好,我都會離開,保證絕不糾纏。”
“……”
“所以還要勞煩沈大少暫且忍忍,忍過三年我們都解放啦。”
不知為何,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沈驍行聽著很刺耳,心裡某個地方竟有些排斥。
隻是他嘴上卻說:“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
安若無聲冷哼,朝他又是翻白眼又是做鬼臉吐舌頭。
傲氣什麼,沈家大少爺了不起啊,隻不過比彆人會投胎而已。
她這一係列表演,沈驍行的餘光全都看在眼裡。
他冷聲:“心裡在罵我?”
“沒有。”安若下意識反駁,輕挑著眉道:“我在心裡罵你的話,你也能聽見?”
男人哼了一聲,安若撇撇嘴,真是無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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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寒夜下的海景彆墅籠罩一層久化不散的霧氣。
安若不厭其煩地幫男人洗澡,他眼睛不好,戴了個抵禦強光的護眼罩,像個大爺似的躺在浴缸裡。
她卻像個老媽子一樣給他搓澡!
燈光迷離,沈驍行饒有興致地打量女孩又羞又怒的表情,好幾次想勾唇,卻要硬生生忍住。
他眼睛看得見,而這眼罩用特殊材質製成,戴上者能清晰看到眼前一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