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愣愣的望著他。
心裡很多遍問自己,是不愛他了嗎?
不,不是。
她之前那樣斬釘截鐵的在安澈麵前說過要跟他共度一生。
即便孩子沒了,他們之間發生各種誤會,心裡明明恨他什麼都瞞著自己,儘管怎麼對他冷漠,怎麼耍小性子,可自始至終沒有一秒停止愛他的心。
“沒遇到你之前我一心隻為複仇,所以在最初相遇的時候,對你做了一些我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的事。”男人粗糲的手指輕撫過她臉龐,眸子深情地凝望:“但我向你保證,我對你的愛永遠沒有改變。”
都說年紀大的男人會用甜言蜜語哄小姑娘,沈驍行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安若心裡明明在怨他恨他,說好了不再相信他,卻還是淪陷在他的溫柔深情。
或許多年後,安若回想起來這天,會覺得後悔,但付出真心愛他這件事沒有動搖過。
……
“嘩啦!”
鐵藝門打開,一身西裝革履的沈廷風踏出關他近一個月的牢門,雖然好吃好喝的伺候,但誰願意被限製自由!
唐北秋靠在牆邊抽煙,看到他雙手插兜狂妄的走出來,咧起嘴對他露出一抹猖獗的笑。
沈廷風勾了勾手,阿金掏出一塌錢遞到他手裡。
“這一個月唐警官沒少伺候我,這是給的小費。”沈廷風邪狂地笑,拿著錢吊兒郎當的甩了甩,全數扔在唐北秋的身上。
數張紅鈔嘩嘩散落,有一張劃破唐北秋的臉,點點血跡涔出來,給硬朗的他增添幾分野性。
阿金遞來墨鏡,沈廷風伸手拍了怕唐北秋的臉,渾身的狂妄之氣,挑釁地戴上墨鏡。
“唐警官,咱們回頭見。”
頂頭上司對他點頭哈腰的拍馬屁,唐北秋指間夾著煙,黑眸混濁不清地他們離開的背影。
助手劉野靠過來,低聲道:“頭兒,就這麼讓他走了?”
唐北秋深吸一口,把手裡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伸手推開窗,溫和的清風疏散屋裡的煙氣。
他彎腰把地上的紅鈔票一張張撿起來。
劉野實在看不下去,想當年他們頭兒那可是警校響當當的人物,穿上這身警服剛正不阿,無論麵對多危險的對手絲毫不眨眼。
偏偏這個沈家二少爺,自從進了這警局,他們不但要好吃好喝伺候,每天還要忍受他各種侮辱。
剛才這麼藐視他,放在以前頭兒肯定揮起沙包大的拳頭揍過去了,可是礙於對方身份,迫於上司給的壓力,隻能握緊拳頭強忍。
踏出警局,沈廷風展開雙臂迎著暖陽勾唇輕笑。
“老子終於出來了!”
他緩緩放下手,隔著墨鏡,黑眸透出一抹冷意:“沈驍行。”
這筆賬,他一定會加倍償還!
坐上車,阿金看一眼後座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沉溺在被釋放喜悅中的男人。
“少爺,如今老爺失勢,大少爺腿又突然康複,老爺子把海南幾個項目交給他管轄,這對我們二房非常不利。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沈廷風摘掉墨鏡,手指輕輕擦著鏡框,若有所思地敲了敲。
“養了兩年都不見好轉的腿會好?”沈廷風鼻間溢出一聲冷哼,輕抬起的眸子掠過濃重的陰狠:“他的腿根本沒事,裝這麼久的殘廢,無非是在騙我們!”
他早說過沈驍行苟延殘喘不可能活這麼久,想儘早斬草除根,沈譽擔心老爺子震怒,幾次三番阻撓他!
他太了解沈驍行的脾氣。當年他剛踏進沈家,性子冷得誰都不願搭理,自己經常欺負他,打他,罵他,侮辱他那千人騎萬人枕的女支女媽,他雖然很氣憤,但因為沒有像自己從小培養武術,幾下被打趴在地。
那時候踩著他無論怎麼侮辱,他始終挺直腰杆,性子倔的寧願頭破血流死在那,也不願意跪下來磕個頭。
那樣硬骨頭的沈驍行,怎麼會甘願做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