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乾什麼呢你，今個包廂裡來的都是老板的朋友，耽擱了他們，你命都不要活了！”
手裡的講機響了，他連忙又去吩咐其他事。葉晚棠換好衣服緩緩轉過身，站在包廂門口深吸幾口氣，聽到裡麵在喊她，趕緊推門進來。
“愣著乾什麼？給幾位少爺開酒！”
一道洪亮的男音厲聲吩咐。
葉晚棠低著頭不敢去看包廂裡的他們長什麼樣，隻看到好多人的腿，他們穿著考究的皮鞋，應該都是申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想到他們會認出自己，葉晚棠隻覺得氣氛對她來說很壓抑，做什麼事不敢抬起頭。
包廂裡的音樂聲夾雜著闊少們哄堂大笑，以及捏著嗓子撒嬌的女聲……
她不敢有一絲怠慢，趕緊上前麻利地打開酒瓶，給他們逐一斟上酒。
隻想著趕緊完成後開溜，在她神遊天外時，聽到一道這輩子銘刻在心的熟悉聲音。
“難得盛公子大放血，不喝不給麵子啊。”
葉晚棠心口發顫，她大腦驀然一緊，渾身血液逐漸沸騰起來，順著指尖逆流。
“霍少，你弄疼人家了，好壞～”
霍少，霍今宴！
是他，他現在就坐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隻要她拿起桌上的匕首捅過去，他就能死了！
五年前她很後悔，後悔那次在霍家的懦弱，如果鼓起些勇氣把匕首刺進他心臟，哪怕是當場斃命她也死而無憾！
正在愣神間，她手中的酒水不小心灑在男人褲腿。葉晚棠第一反應是跪下道歉，焦急又無措對他比劃啞語，又趕緊拿濕巾給他擦拭。
對方明顯脾氣不太好，還沒碰到他褲腿，就冷漠地躲開：“算了，老子自己來。”
葉晚棠驚慌失措抬起臉，對上男人陌生的臉，他生的極好看，隻是這雙黑眸戾氣很重，嚇得她心底一慌，連忙垂下臉。
男人精確地看到他臉上的疤，葉晚棠摳緊手指，掌心不斷冒出汗珠，心跳的好快。
“新來的服務員？這麼不懂事，做錯了事還不趕緊給何先生道歉？”另一道嚴厲的男音響起，應該是他們藍苑的大老板。
得不到她的動靜，大老板語氣變得憤怒，“啞巴了？”
葉晚棠聽到這話渾身一緊，低著頭拽緊手中紙巾，手指微微顫抖。
她好怕霍今宴會注意到這邊，可偏偏大老板得不到她回應，仿佛不肯善罷甘休一樣，繼續逼問：
“問你呢，真啞巴了？”
就在葉晚棠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陣低沉的聲音打破，頃刻間包廂裡的音樂以及談論聲像是摁了暫停鍵。
葉晚棠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但是聽起來很溫柔，他聲線低沉又有磁性：
“怎麼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