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雙手抱膝,很沒有安全感。
“霍祁琛,你聞到了嗎,消毒水的味道,我最討厭這個味道了,能讓人窒息。”她輕聲說著。
霍祁琛喉結滑動,他從來沒有安慰過如此脆弱的女人,不知如何開口。
簡沫還在說,好像隻有說話能安撫心中的慌張,“你爺爺生病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難過嗎?”
霍祁琛坐在她身側,聲音很輕,“是慌張,和你現在一樣,雖然我不缺錢,但在那一刻我清楚的明白,人戰勝不了病魔。”
簡沫閉上眼睛,她如今也是這樣的心情,“三年前,所有人都勸我放棄治療,說即使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要耗儘錢財不說,還會成為我的拖累,更關鍵的是,他會很痛苦。”
“可是我不要,我不管,他得活著,他得作為我的父親,好好活著。他養了我這麼多年,我還沒儘孝呢……”她深吸一口氣,眼淚似珍珠,一顆一顆滾落。
霍祁琛繞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你爸爸能堅持這麼多年,也是為了你,他會體諒你。”
簡沫揚起滿是淚水的眼睛,尋求認同感,“是嗎?他真的不怪我嗎,那為什麼今天會這樣,他是不是受不了了,是不是想走了?”
霍祁琛抬手,指腹抹掉她掛在臉上的淚珠,“……一定是你太久沒來看他,他生氣了。”
簡沫一頓,很快點頭,“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我太久沒來跟他說話了,老頭生氣了,都怪我。”
見她不斷重複,霍祁琛眼底的心疼化開,那些所謂的邊界感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他隻想讓她停止哭泣。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徐洺為首,身後跟了幾位穿白大褂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