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傷心嗎?應該很傷心吧,也許那人對你很好,驟然要離開你的生命,你怎麼會允許。”簡沫沒有彆的意思,沉浸在自己難過的情緒裡。
“傷心?”霍祁琛在唇齒間咀嚼這個詞彙,他想起了那個漫長的雨季。
從來知性優雅的女人,那天發了瘋般打他,巴掌落下,毫無憐憫,“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沒有生下你,你這個孽種毀了我一輩子知道嗎!”
傭人衝上前把她拉開,大喊阿琛快走。
七歲的霍祁琛僵在那裡,嘴裡都是血腥味,他呆呆的看著她,“……媽媽,可是我很愛你。”
尚且年幼,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隻知道說,我愛你,可是我很愛你。
女人聽到這句話,被刺激得更加癲狂,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砸在他的眉角,“誰要你愛我!你怎麼不去死!”
一時間血流如注,男孩站在原地,一句疼都沒喊,整個彆墅裡兵荒馬亂。
霍祁琛收回思緒,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年歲太小,記不清了。”
隻知道從那之後,他再未表達過自己的情感。
簡沫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
自顧自說:“我父親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全世界都拋棄我,他沒有。家裡沒錢,他手上生了凍瘡都不舍得買雙手套,卻舍得放學後給我買冰淇淋,每天一根,連簡舟都沒有。”
“長大後,彆的女孩子有的,我也一定有,他還那麼年輕,卻因為我要多打兩份工,落下一身病。”
霍祁琛聽著,沒有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她的聲音哽咽,丟下一句,“我去車裡拿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