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會之所以選擇在醫科大附屬院舉行，是因為它那大到可以容納近一萬人的大會場；很多省市級的大型會議，都會選擇在這裡舉行。
新掛的橫幅和噴繪散發出一些難聞的氣味，很多醫生捂著鼻子皺著眉頭，表達對主辦方的不滿；但這些都掩蓋不了同行見同行那種既有朋友的友情，又有對手的敵意交錯而起的熱烈氣氛。
三三兩兩，大會前各個醫院的醫生從摻雜在一起；或是麵帶笑容，溫和的交談；或是麵紅耳赤，爭的不可開交。
“每年這種級別的大會，別看隻一天；有些下麵的醫生就借著這一天更上麵醫院領導混好關係，說不定就能調到市裡、省裡，改變命運”張敏望望左右熱鬨的人群，小聲的在肖凡身旁嘀咕。
她這話還沒說下多久，兩三個肖凡麵生的醫生走上前來一下把張敏攔了下來：
“您就是中心醫院的張院長吧？哎呦，比我想的還要年輕啊。”
“對對對，張院長，那個我饒上市第二人民醫院內科的王景江；之前去您父親家拜訪張老，可惜前段時間聽說他身體一直不太好”
“王醫生，這你就孤陋寡聞，一點都不關心張老了，張老那厭食症，早就好了。誒，張院長，我是……”
三兩個下麵的醫生一下子把長敏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讓張敏好不頭疼；可當著這麼多同行的麵又不好大聲駁斥他們，深怕惹的個自大輕狂的名號。特別是她這種年輕且父輩有些關係的院長。
肖凡見張敏被攔住，愛莫能助；隻有自己一人先往中心醫院的會場位置走去。早些時候會場人員就已經按照醫院給會場每一塊地方都分了區域，從分區也可以看得出來醫院的地位。
好醫院的人大多數留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下麵那些小醫院的位置上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全都紮堆在附近各大省市級醫院上；
肖凡找到中心醫院的位置，坐下來之後打量前後左右；那些同事或多或少都有被別的醫院的醫生搭訕；一個一個莫不是吹噓自己在大醫院的作為，那些小醫生麵上一臉驚訝與大開眼界的表情，指不定心裡早已經罵成一團。
肖凡雖然治好了幾例非常特殊的病人；可大多在中心醫院內部傳傳神醫的名聲，南湘一行那一次則事表揚整體官方的作為，順帶著嘉獎了肖凡三人，但畢竟是公共事件，民眾的關注點有限。
注意到肖凡的人也就不多。
“嗬嗬，估計現在也沒人會去那白求恩中院吧？”肖凡目光繞過會場，在會場的最角落處，看到了之前在門口見到的白求恩中遠的老外。
他們三三兩兩，自我成群，坐在位置上雙手插兜，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什麼；沒人找他們似乎他們反而樂得自在。
忽然，其中一人似乎感覺到了肖凡的目光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了肖凡的目光；肖凡微微一愣，正要躲開這尷尬的對視。
可肖凡沒想到那人卻拍了拍自己的同伴指了指自己這邊，三五個人同時望向了他。
肖凡微微一愣，看著那三五個目光在自己身上的外國人他們嘴唇飛快的抖動，好像在用著飛快的語速交流著什麼。
“他們是在討論我嗎？”肖凡疑惑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正要收回目光，竟發現白求恩中院的一群醫生中站起來來四五個人，繞過人群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們要乾嘛？找我嗎？肖凡看著走過來的他們，心中一愣，那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雖然會場內沒有人主動和白求恩中院的人搭訕，但並不代表大家的注意力都沒在他們身上，恰恰相反，南湘的耳光還在耳邊回蕩；稍有實力的幾家醫院領導的注意力或多或少都留意著他們。
就他們起身似乎主動要去與某人聊天，不由紛紛側目；基本上大家聊天都聊的有些心不在焉，都非常好奇那白求恩中院的人要去找誰。
那可能是他們認為競爭力最大的人，他們總是那樣做。
武警總隊醫院、醫科大附屬醫院主場的醫生們，都靠的肖凡所在的中心醫院位置非常近，尤其是武警總隊醫院和中心醫院幾乎是挨著的。
武警總隊之前打頭的那國字臉醫生先是看著醫科大附屬醫院，見幾個老外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先望向中心醫院，一眼掃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他關注的老中醫。
望著肖凡的目光更是一眼略過，或許讓他在看，他都不記得自己的目光曾從肖凡臉上劃過。這群人應該是來找我的。國字臉醫生心中篤定，不由站直了身子。
這對於他來說，反而覺得是一種榮譽。
“曾醫生，那群人來找你了。看來，他們也把你當成最大的對手。”曾華江身旁的同事小聲的在他耳旁嘀咕。
曾華江心裡頗覺得有光，感覺所有會場的人此時此刻都在注視自己；他嘴角微微一勾，麵上閃過一絲喜悅，一閃即逝。緊接著故意偏過頭去，不看那走過來的幾個老外，裝的好像絲毫不在乎他們一般。
而此時會場中絕大部分人也正如曾華江心裡所想的那樣，見幾個老外路過醫科大附屬院又看看中心醫院並無什麼有名的老中醫基本上都篤定他們是奔著曾華江去的。
“不知道曾醫生能不能打敗那些老外，如果我們省也和南湘一樣，那可真的是丟死人了。”
“可不是嗎，華夏中醫竟不如老外中醫，這不是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