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段時間,你和我哥就要訂婚了是吧?”
譚寧笑容溫和,“希望這段時間嫂嫂不要在背後做什麼醃臢手腳,否則,訂婚那天我哥要是看到我沒在現場,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了。”
“……”
俞妍脊背繃直,緊繃著唇,直到盯著她離開,才徹底垮了下來。
瘋子。
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俞妍活了一輩子,何時曾被這樣威脅過?!
譚寧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俞妍胸口起伏,氣得不輕,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要去拿手機。
可一回頭,才看見自己那把匕首竟然不知何時直接插穿了整個蘋果,順著案板正滴答答淌著汁水,蔓延到地麵。
究竟是什麼時候捅進去的?
不聲不響,沒一點動靜?
俞妍後脊發涼。
這譚寧到底是什麼人……?
——
譚寧從廚房出來,下樓去陽台找了傅湛。
彼時他正被一個跨國合作商纏住,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神情略顯不耐,身子靠在陽台欄杆上,單手夾著半截快要燃儘的煙。
聽見動靜,傅湛薄薄的眼皮輕掀起,看向她。
半秒之後,他將手機拿遠。
“怎麼了?”
譚寧揉了揉眼,“沒什麼,就是有點困了,明天還要上早八,想早點回宿舍。”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持續輸出,傅湛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揣進兜中。
“我送你。”
他單手抓起外套拋給她,自己身上隻著一件單薄襯衫,“穿好衣服,外麵很冷。”
像傅湛這種潔癖,彆人就是碰一下他的外套,都會立刻拋之不要。
可自小到大,隻要她在,那傅湛的外套必定披在她身上,又或者,就是她的外套搭在傅湛腕臂之上。
這樣的習慣,總會給人一種錯覺。
一種,偏心的錯覺。
譚寧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嗯”一聲,跟在他身後出門。
二樓的那道身影自他們走後,方才慢慢步出,盯著窗外駛出的那輛邁巴赫,眼神淩厲,緩緩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車內。
傅湛正在辦公,筆記本電腦平搭在膝上,有質感的褲管包裹著他腿部流暢的肌肉走線。
“今晚回去先好好休息,我最近有些忙,其他的事以後和你算賬。”他淡聲,“至於你那個‘男朋友’,自己顛好輕重,過分的事不要做。”
“什麼才算是過分的事?”她一雙黑眸亮又明,揣著明白裝糊塗。
男人敲鍵盤的手輕微一頓。
“你和我在床上做的事,就算是過分的事。”
如果這麼算的話,那麼上次把她壓在浴缸裡,上上次單手抱起她衝著鏡子,上上上次在陽台天窗……
譚寧越想越多。
傅湛看她那副小表情,哪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東西,“把你腦袋裡那些臟東西清乾淨。”
臟東西?
說得跟他有多聖潔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床上禽獸,床下保守。
管天管地,還管得了彆人在想什麼?
“……嗯,知道了哥。”譚寧含含糊糊應下,表麵乖順,實際腦袋裡想的更黃更限製級了。
熱氣很足,困意來襲。
她打了個哈欠,歪頭靠在對方肩上安靜了一會兒,很突然地冒出來一句,“哥,你跟俞妍是真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