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從手邊拿了個老人頭的黑錢夾出來,從裡麵抽了六七張大鈔。
頓了頓,又抽了六七張出來,一並塞到她那小口袋裡。
卷著的錢占空間,一時間無法塞下,就左邊幾張,右邊又塞幾張。
這操作,給譚寧整蒙了。
“這是乾什麼,我親愛的好哥哥?”她一邊問,一邊把口袋撐開,讓他塞得更方便一點兒。
傅湛將錢夾裡那點現金都給她塞完,才慢悠悠掀起眼皮,盯著她的雙眼,口吻因帶著三四分醉意,比平日少了些冷冰冰的疏離。
“都窮到來家裡拿錢了,總不能真的讓你空手回去。”
“……”
???
譚寧覺得他就是個傻逼。
一個喝大了的傻逼。
她不由輕輕蹙眉,詢問的聲音也帶了點哄孩子的輕聲細語,“喝了多少喝成這樣?”
傅湛淡嘲,“我怎麼可能會有喝多的時候?”
“哦。”譚寧點頭。
得,真喝多了。
她這才看見書房那邊隱約漏著縫,裡麵還亮著燈,桌麵上的筆記本處於打開狀態,便語重心長道:“都喝多了,就彆工作了,好好休息吧。”
傅湛語調清淡,“家裡還有個沒良心的要養,不工作讓她跟著我一起喝西北風?”
譚寧還以為他在說寶寶。
“我們寶寶這麼可愛,你怎麼能說它沒良心?”
沒料想傅湛將目光對準她。
“我說你。”
譚寧:“……”
我就更不能說了!
我比寶寶還可愛!
但這句話譚寧沒敢說,她怕傅湛嘲笑的聲音太大,把自己笑清醒。
譚寧隻能牽著他的手讓他往沙發坐,順便借這個機會套話,“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經常抱著一個玻璃瓶子,那瓶子裡頭塞了很多小星星?”
傅湛靠坐在沙發上,神情不耐,擰擰眉心,過許久才“嗯”一聲。
“大概記得。”
譚寧仿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就知道傅湛這混蛋偷了她的東西,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隻覺得離希望進了一步,輕聲問:“那你還記不記得,它在哪個位置?”
傅湛兩手敞開,搭在沙發靠背,聞言再次慢悠悠看向她。
他們的距離不過近在咫尺。
傅湛因多日繁重工作,曾經薄薄的眼皮被一瞬壓成複雜的多層,那雙涼薄眼中映襯著她的影子,安靜了一會兒。
“臥室。”淡淡吐出二字。
臥室……
臥室?
難怪她怎麼都找不到。
居然藏在了臥室。
譚寧隻想趕緊將玻璃瓶拿走,然後把這東西藏到誰也發現不了的地方,或者直接燒了也行,絕對不能讓裡麵的東西流露出來,不然又得是一場大戰。
她動了動唇,剛想再確認一下,卻發現傅湛已經闔上了眼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