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一樣。
她很缺錢。
也很需要錢。
下午譚寧正打算再去便利店兼職,同係的助教發來消息,催促她立刻去舞蹈教室,說梁老師有急事找她。
梁老師?
大事不妙。
舞蹈係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燕隨李梁,四大魔鬼天王。”
這四位平日不叫人,但凡一叫人,那對方非死即傷。
譚寧就是這個即將要“非死即傷”的怨種。
到了教室。
她從包裡拿出練功鞋換上,靜悄悄從推開後門。
教室裡正在排練《采茶女》,梁老師一身練功服坐在首位,手上拿著根教棍,眼神敏銳而犀利,在眾人的姿勢上掠過,氣場冷到逼人,連一點笑容都無。
這是發大火的節奏。
底下噤聲一片,安靜到整齊地足尖踢地聲清晰,音樂有節拍的響著。
譚寧正打算偷偷混進隊尾先跟跳一段。
卻不想,尾排的紫衣練功服女孩掃了她一眼,傲慢而又嘲諷的勾唇。
一個探腳,不著痕跡要絆倒她。
譚寧微微停頓,抬高步子,從她腳背越過。
俞熙沒絆成功,腳上沒了支點。
“啊——!”
一個趔趄,腳腕生扭,她直接狠狠跌在地上。
“譚寧!”俞熙吃痛,撐著手臂坐起來,咬牙切齒怒喊,“你故意的!”
譚寧語氣淡定,分毫不慌,指著兩人的距離道:“我離你八丈遠,碰都沒碰到你,你就是訛人也得看準了再訛。”
“你……!”
俞熙想要起身,可右腳一陣刺痛,她瞬間慌了,眼眶一紅,“我的腳……”
周圍人都漸漸停下來。
梁老師朝這個方向看來,“後麵怎麼回事,跳著跳著怎麼不跳了?”
“老師!”俞熙眼淚唰的出來了,“譚寧絆我,我的腳好像崴了!”
譚寧:“……?”
這就是所謂的,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降嗎?
這可真是飛來橫“鍋”。
她可不背。
“彆血口噴人,咱們無冤無仇,我故意絆你乾什麼。”
譚寧將手中東西放在地板上,微微彎腰,用隻有俞熙能聽到的聲音道,“彆鬨騰了,撕破臉對誰都不好。畢竟,你姐姐俞妍可是我的準嫂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我也算半個親戚。”
俞熙狠狠瞪著她,“誰跟你是親戚?你媽一個登不上台麵的交際女,傅家人不認你,譚家人也不認你,就憑你一個身份不明的私生女,也配跟我當親戚?!”
看她兩秒,譚寧不怒反笑。
俞熙心裡發毛。
梁老師這時已經走過來,眉頭一皺。
“你們倆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譚寧什麼都沒說,反倒是好心的扶俞熙起來。
“彆碰我!”俞熙剛要掙脫,才發覺不對勁。
譚寧的手像是加了水的麻繩。
遇柔則柔,若是但凡掙紮狠了,手倏地扭著胳膊一陣疼痛。
俞熙疼得臉色煞白,聲音都虛了,“……你放開我。”
“放,當然可以,隻是——”譚寧輕聲,“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