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被她慣性一扯,“跑哪去?你乾什麼,一驚一乍的。”
“那……那條狗,那條惡狗跑過來了!”俞熙麵露驚恐,牙都在打顫。
惡狗?
哪裡?
譚寧一回頭,就見德牧乖乖巧巧坐在地上衝她搖著尾巴,戴著防咬護具的嘴張開喘兩下氣,興奮極了。
要是長了嘴,估計叫出來的聲音絕對是“媽”。
“什麼惡狗。”譚寧在俞熙恐懼的眼神下蹲下去,揉了揉德牧的腦袋瓜,哄小孩似的,“我們寶寶是世界上最可愛,脾氣最好的小狗了。是不是,寶寶?”
德牧汪汪叫兩聲,一臉純真無邪樣,可愛極了。
俞熙:“……”
剛才那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惡狗呢?
怎麼一見著譚寧還發上嗲了。
她看著譚寧扯著德牧的牽引繩上了二樓,才磨磨蹭蹭跟上去,“譚寧,你等等我,走慢點……”
譚寧懶洋洋,“不等,你自己家你還認不清地方嗎?”
坐在包間裡的俞妍看見譚寧進來,笑容深了兩分,“小寧,你終於來了。”
戲,也終於可以開場了。
“嫂嫂好。”
譚寧皮笑肉不笑打了個招呼,轉頭正好撞見傅湛盯著她,笑得更假了,又叫了一聲,“哥哥好。”
傅湛沒搭理她,手中撚著幾張砝碼撲克牌在玩。
過了一會兒,譚寧才明白這牌是乾什麼用的。
台上的戲到尾聲,幾位角色攜手謝幕。
下一秒。
“嘭”的一聲,台上突然騰起不小的雲霧,頂燈消失,一片漆黑。
三秒之後,燈光再次亮起。
帷幕拉開——
眼前的所有場景全都換了個遍。
剛才的高台瞬間變成了拍賣廳,四下鐳射燈光照亮,拍賣師拎著旗袍款款上場,手拿揮釘錘。
俞熙瓜子都忘了磕,有些傻眼,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幅場景。
譚寧不動聲色,在黑暗中順著寶寶的毛,看破了他們的變換機關,其實就是很簡單的障眼法,一個台子後麵搭著另一個,幕簾拉下,兩個則合並成一個。
這才是蓬萊苑的真正盈利項目。
專門拍賣一些曾在黑市流通的東西。
第一件拍品登場,就引起了台下不小的嘩然,北宋年間一副消失許久的名家真跡。
譚寧有些無聊,托腮看著台下幾人叫價叫的熱鬨,打了個哈欠。
一旁後候著的陳助忽然俯身,往她手中塞了兩塊糖,輕聲道,“傅總說讓您吃些薄荷糖,清醒一下,在這兒睡著容易感冒。”
譚寧含糊嗯一聲,塞了塊糖進嘴。
被涼的腦仁疼。
俞妍輕輕抿口茶,看向旁邊的傅湛,他仍是連眼都沒抬一下,隨意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而又悠閒。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忽然有點嫉妒譚寧。
像傅湛這樣的人物,能被他這樣用心對待的,那怕是隻用了一分心思,也足夠幸運,足夠幸福了。
算了……
跟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有什麼好嫉妒的?
她掩下心中那些不快,平複心情。
第四件拍品,重磅之中的重磅。
某位英國雕刻師生前的最後一件作品,用純寶石打造出的全世界僅有一枚的紅寶石戒指,熠熠生輝,通體生光。
起拍價五千萬。
譚寧看得更困了,練了一天的舞,對這些鑽啊畫啊的一點都不感興趣,隻想回去睡覺。
而就在這時,她們門外的高盤頭女員工忽然舉了叫價牌,“一個億。”
譚寧瞌睡蟲跑了個精光,看清了女員工手上的叫價牌寫的是“傅家”二字,她回頭看向傅湛,對方置身事外,隻顧著將手上的將砝碼牌堆高,神情平靜。
旁邊有人加價一千萬,女員工再次高舉,“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