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連看都沒看,隻抬了根手指向前一點,語氣慵懶而平靜,“掏出來,你可就走不了了。”
助理一頓,掏東西的手僵硬停在半空。
“父親年事已高,奪權這種事還是不要摻和了。”傅湛慢慢悠悠站起來,笑一聲,“斷胳膊斷腿這種事年輕人還受得了,若是父親這身子被誤傷一下,可就真是兩眼一翻看不見明天了。”
他隨意動了動菩提戒指,將上麵的玉石挪至正位,眼神散漫,“一句話。”
“誰想要誰就來搶。”
“搶得過就給。”
“搶不過,就死。”
說完,撥出了個電話,“過來收拾,公館裡頭又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著人心煩。”
那邊的陳洋聞言一愣。
這大清早的。
傅總和小姐就……
又……又又又……又刺激上了?
——
說是十分鐘,果真是一分不差。
但當傅湛上了樓進臥室後,哪裡還有譚寧的影子?
從公館出來之後,譚寧將羽絨服又裹了裹,冷得呼出一口熱氣。
她有事要做。
昨天傅羨威脅她時,提到了姥爺。
譚寧對這個變態一點信任都沒有,托阮澄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確認姥爺在病床上躺著什麼事都沒有後,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叫車,回了學校。
找到秦西昀的時候,他還正坐在二餐食堂裡吃重慶小麵。
譚寧冷不丁在他身邊坐下,嚇了他一跳,麵差點噎在嗓子眼裡。
他嘴裡的麵還沒咬斷,含糊不清道:“你怎麼來了?”
“沒事,你先吃。”譚寧將草莓牛奶遞給他一瓶,“等你吃完我們再聊。”
秦西昀將麵咬斷,在嘴裡咀嚼完咽下去,才道:“你是想問我俞熙那個姐姐的事嗎?好像鬨得更大了,聽說已經鬨到了要跟你哥退婚的地步。”
他扯了扯唇,心想傅湛真是個腹黑男。
昨天居然為了樹立形象在眾人麵前說那麼惡心的話。
說了就算了,最後還帶走了譚寧。
合著魚和熊掌都叫他給得了唄。
“不是,不是俞妍的事。”譚寧喝了口草莓牛奶,“商會裡怎麼才能有權查到監控?”
監控?
秦西昀一愣,“你丟什麼東西了嗎?商會裡的監控應該是最高級彆的保密吧,我叔估計也查不到。”
這樣嗎?
譚寧沉思了下。
“那如果我說我想找人,還有彆的辦法嗎?”
“找誰?”這個秦西昀在行,“我記憶力特牛,你就說吧,但凡去過商會的人,我都能給你說出個所以然。”
“和你我歲數差不多,深灰色西裝,臉漂亮的像個女孩,然後……”譚寧思索了下,“應該拿著根拐杖,或者腿腳並不利索。”
秦西昀的記憶影像中立刻搜索到昨天在黑暗中和俞妍同時消失的那個少年身上。
“你們聽說了嗎?音樂係來了那個在英國特彆牛的鋼琴家!”
“真的嗎?來上學的還是教課?”
“上學吧,長得特彆帥特彆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明星呢,那臉型,那樣貌!”
……
周圍一陣少女們歡快的交談聲。
譚寧的草莓牛奶恰好吸到底部。
她鬆開吸管,淡淡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