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極了。
譚寧走去衛生間,看了看自己的唇,已經腫了,舌尖也破了,臉紅撲撲的,也幸虧是剛才站在暗地方沒被瞧見。
她擰開水龍頭,擦了擦唇瓣上的血。
然後在衛生間緩了一會兒,等臉頰那可疑的紅暈褪下,才終於走出去。
可沒想到,剛一打開門。
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居然是傅羨。
“……”
譚寧木著臉,和對方對視了幾秒。
不,不對。
一定是她的打開方式有錯。
譚寧“嘭”的關上門,幾秒之後,再次打開。
傅羨的額前劉海被開門的風輕輕扇動,他依舊溫和盯著譚寧,輕聲問:“怎麼在裡麵這麼久,是哪裡不舒服嗎?”
譚寧理都不理他,徑直出門。
傅羨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厚臉皮,無論彆人如何對待他,隻要他認定的事物,就一定會像塊狗皮膏藥黏上去。
傅成均也已經回來了,和傅湛坐在客廳旁談著生意上的事。
沙發上還坐著幾個譚寧不怎麼熟悉的姑姑和幾個常聯係的遠親,總之跟傅家有密切關係的人都已經到場。
江晚吟切了些果盤放在桌上,“成均,快彆和阿湛聊了,生意什麼時候都能聊,阿羨和阿湛兄弟兩人這麼多年沒見,應該好好敘敘舊的。”
傅成均倒是反應過來:“還是晚吟細心,瞧我,都把這忘了。”他道,“我去問問二哥怎麼還不來,明明是他約的人,現在都到齊了,他卻是還沒出現。”
“二叔不來了。”
開口的是傅羨,他彬彬有禮,“二叔有些事要處理,來不及到場,所以由我到場代表就可以。”
聽見傅羨的聲音,傅羨悠悠掀起眼皮,掃了眼他和譚寧的距離,倒是沒怎麼在乎他說的話。
可在場哪個人不是人精,怎麼能聽不懂話裡的意思?
傅湛這個親兒子都不知道傅建國會不會來,他一個侄子居然什麼都知道,還要代替傅建國做“代表”。
這道心思,昭然可揭。
可哪有正宮太子還活著,皇帝就急著擁立世子爺稱帝的道理?
幾個遠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圓場。
還是江晚吟率先道:“既如此,那咱們就不等了,先吃飯吧。”
譚寧隻想趕緊吃完一頓飯走人,根本不想多留,隨便找了個位置就要坐下,傅羨卻走到她身邊,紳士的要替她拉開凳子。
“圓圓。”
那道輕淡的嗓音響起,“來我這裡。”
譚寧看了眼對麵的傅湛,想都不想跟他坐了過去。
傅羨拉凳子的手一頓。
傅湛毫不受反應的將剛才閒來無事剝好的杏仁喂給譚寧,後者也張開嘴吃下,兄妹倆看上去親昵而嫻熟。
此刻,傅湛才沒什麼情緒的開口和對方說了第一句話:“凳子都拉了,還等什麼,坐。”
這是兄弟倆三年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好,謝謝哥哥關心。”傅羨麵不改色笑了笑,坐下,環視了一圈道:“早就聽說哥哥有未婚妻了,隻是還沒有幸能見到,這次怎麼一起沒來吃飯?”
聞此,又是一陣尷尬。
“……你常年在英國,可能不知道這些消息,阿湛的未婚妻出了些事,已經取消婚約了。”江晚吟這樣委婉道。
傅羨輕皺了下眉頭,“出了什麼事,竟然連婚約都解了?”
這次連江晚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總不能說,俞妍當著眾人的麵出軌了一個保安。
譚寧早已看穿傅羨的腹黑心機,隻夾著跟前的菜吃著不說話。
她在傅家也沒名沒分,當個啞巴才是明智之舉。
傅湛將自己麵前的螃蟹換到她那邊去,慢條斯理淡道:“這麼關心我的婚事,怎麼?你也著急了?”
傅羨溫和笑笑,“我暫時還不急,……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和寧寧……”
“也是。”
傅湛忽然打斷,屈指抵著下頜,若有若無覷了眼旁邊隻顧著吃的女孩兒,淡聲奚落,“是該著急些了,畢竟父親已經在準備安排你的婚事,事不宜遲,早定下早安心。”
傅羨臉上的笑罕見淡了些。
“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