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曼姿一時沒明白是哪句,但想了想好像也就說過一句,一時琢磨不透他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記得,但我想我要和您解釋一下,這個譚寧她性格很差,目中無人,我不是故意要口出狂言的,實在是……”
“譚老爺子作風清正,養出來的人也都該知進退,懂分寸。”
他的語氣冷淡輕慢,“我既說了你不配跟她比,你卻還要貼上臉來,到底是有多恬不知恥?還是說——”
“就想上趕著讓我罵你。”
剩下的話都被迫噎在喉嚨中,譚曼姿瞬間明白他到底是護著哪邊的了。
臉一陣青青紫紫,她不甘心的垂下眼:“我明白了,傅會長,是我口不擇言,說錯了話。”
……
傅湛漫不經心撚起大衣上的一點微涼的雪意,在指腹上不過頃刻便化掉。
“我還沒衝她發脾氣,倒砸起我來了。”
“不是我說您,會長。”陳助在旁邊一臉無奈,“您既然來了,不就是給小姐撐腰的嗎,又非要說那些話,誰聽了不生氣?”
傅湛淡淡看向他,“怎麼?她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我來護她還有錯了。”
“那您倒是護著啊,來都來了,還拉不下麵子服軟。”陳助無語吐槽,“您這既想護短又想要麵子,哪有這麼好的事?最後隻能是既賠夫人又折兵,什麼都沒撈到。”
“。”
“你話是真多。”傅湛麵無表情,徑直走進院內。
“總比您現在話少得像個啞巴強。”陳助忍不住犀利點評一句,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
傅湛是第一次來譚家老宅。
譚老爺子邀請的,說是感謝這麼多年來傅家對於譚寧的照顧。
可在飯桌上,不知為何,老爺子始終盯著他看。
目光毫不避諱,桌上的幾人全都察覺了出來。
就連調製好的二八醬,也是先給傅湛,再給譚寧:“這些年多謝傅家對我家這小孩的照顧,說來也是我們沒儘到義務和責任,如果不是你們把她養大,還養的這麼好,我們爺孫倆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再見到。”
傅湛裝的一副好模樣,“您見外了,譚寧是我的家人,照顧應該的。”
好一個照顧。
小時候給她綁房梁上照顧,餓她餓得頭暈目眩,叫一聲哥哥才肯給喂一口飯,還真是夠照顧的。
譚寧想起自己從小是在怎樣一種非人的環境中長大後,不由輕歎了口氣。
傅湛覷她一眼,眼神清淡。
卻難掩提醒的意味。
怎麼?讓做不讓說了?
譚寧不甘示弱,手從桌下過去,放在他腿上,比了個不怎麼友好的手勢。
下一秒。
等她要收回手時,男人的左手卻落了下來,覆在她的手背之上。
與她十指交疊。
向下摁。
譚寧在感受到某個地方後,整個人僵硬了一秒。
她撩起人來倒是也不怕,但就怕這種被人毫無征兆的撩撥。
傅湛依舊神色寡淡,可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張桌下,他握著她的手放在什麼地方,甚至能感受到因為她的觸碰而發生的反應和變化。
手心發燙,譚寧想撤也撤不回來。
譚燁星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你怎麼了姐,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屋裡沒這麼熱吧?”
傅湛也慢條斯理看著她,“熱的話,就去脫件衣服。”
手,卻在摩挲著她圓潤的指甲,甚至不分事宜再次向下輕摁了下。
譚曼姿坐在他們正對麵,能隱約瞧見兩人的手臂在某部分開始向一處傾斜。
她覺得有些古怪。
故意碰掉了筷子。
彎腰,低頭去撿,順著撿起時的目光,抬眼朝兩人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