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拿捏住了譚寧的一絲興趣。
初次不以真容見她,找了個替代品跟她聊天。
讓譚寧對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好奇心。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世上,多個朋友,就相當於多條生路,譚寧從不拒絕彆人對她的示好,即使對方對她有利可圖,她也並不畏懼。
人和人在一起,總要圖點什麼的。
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圖,才最可怕。
看了眼考試時間,隻有明天下午有一場毛概,譚寧便回道,【恰好我現在就有時間。】
對方也回複的很快,【隨時恭候。】
她便叫了輛車,動身去往那個青山閣,要探一探這閣樓裡那位不肯露臉的相親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路程遠,路上有些暈車,譚寧手中的糖包沒怎麼動。
到了之後,才拿起一個咬了口,靠著濃鬱紅糖的香氣才稍稍壓下喉嚨的惡心勁兒。
正朝閣裡走著,她忽然又瞧見了不遠處山坡上那個正在掃雪的小背影。
穿的很樸素,純黑色棉襖,寬鬆的黑長筒褲,抓著把比他還大的掃帚,費力的將積雪往一處堆。
這不是上次那個給她結賬的小孩子嗎?
譚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你好,談先生在這裡嗎?”
小孩子轉頭,臉上兩塊被凍得高原紅,顯得又傻又可愛,琥珀色的瞳仁遲鈍望著她,看了幾秒之後,仿佛認出她是上次出現在這裡的人了。
莫名對她有些敵意,後退兩步。
譚寧不解,她看上去很凶嗎?
小男孩氣鼓鼓瞪著她,忽然嗅到空氣中一股很淡的紅糖香氣,順著視線向下,瞥向了她手中的糖三角。
“要吃嗎?”譚寧朝他晃晃塑料袋。
小男孩不說話,緊繃著唇,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
想吃她的東西還這麼凶。
譚寧還是將袋子遞給他,“我手臟,就不給你拿了,剩下的兩個你都拿去吃。”
小男孩還是不說話,忽然把手中的掃帚扔到地上,扭頭就往屋裡跑。
“小耳朵。”
右後方傳來一道聲音,攔住小男孩,低聲訓斥,“怎麼回事,誰教你對女孩子這麼凶的?”
小耳朵氣得直跺腳,手舞足蹈比劃了無數個手語。
對方握住他的手,安撫說,“我知道,知道,譚小姐上次沒有吃白食,是談先生執意不肯收的。”
譚寧順著方向看了過去,便看見上次那位向他自稱是“談先生”的中年男士正站在走廊下。
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朝她笑了笑。
“譚小姐。”
譚寧也禮貌道,“我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沒有。”
對方溫和搖頭,“我們本來也沒再想瞞著譚小姐。畢竟您是個聰明人,肯定認出了我不是談先生,所以談先生才想著邀您過來,向您道歉。”
他一笑,“為表示歉意,這次,我先向您正式做一個自我介紹。”
“我叫劉闔,是青山閣的管事,您也可以叫我劉伯。”
“這孩子……是小耳朵。”
小耳朵知道是在介紹自己,驕傲的朝她挺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