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接通,那邊一道溫和的男人聲線:“抱歉。”
譚寧連客氣都沒客氣,皮笑肉不笑,“確實是該覺得抱歉了。”
“這次是我的問題。”那邊的聲音如沉靜的水,緩緩流淌,“本來是想正式和譚小姐見一麵,再向您道歉,但沒想到我這裡突然出了些意外問題,不得不再次遲到。”
“我現在剛剛結束,往青山閣敢隻需要十分鐘,如果譚小姐不介意的胡……”
“不用了。”譚寧平靜答道,“我介意。”
而且很介意。
“雖然我的時間可能不比談先生值錢,但卻是明碼標價,便利店兼職一小時十三塊五,加上上次您一共占用了我五個小時的時間,對我而言已經夠了。”
六十塊,是她對這個男人最多的價值衡量。
再多一分鐘,都是她對時間的不尊重。
譚寧不否認,她對這位“談先生”有好奇心。
但好奇心害死貓,一直被吊著,也就沒意思了。
譚寧起身要走,劉伯在旁邊想要出聲挽留,她卻隻是頷首點頭示意,然後側身從劉伯的身旁擦了過去,走出門外。
電話那邊頓了頓。
“對不起,譚小姐,又讓您白來了一趟。”
“沒什麼對不起的。”譚寧單手揣兜,毫無情緒的直白說,“就當來喝了頓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這六十塊就當給您付了茶錢。”
她推開門,一陣風雪的寒意衝到她身上。
對麵卻再次叫了她一聲。
“譚寧。”
她腳步輕微一頓。
“我知道你現在麵臨一個難題,如果有需求,隨時可以來找我。”男人的聲音在蕩起的風雪中顯得不如之前那麼鎮定。
譚寧聽著他的叫自己的那聲名字,問,“你好像很了解我。”
對麵聞言輕笑,和她說:“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問我,我們認識嗎?”
譚寧不可置否。
這個男人很奇怪,仿佛真的很了解她一樣。
又或是,某一個認識她的人在惡作劇?
譚寧忽然不確定他的身份了。
也不確定他是真的了解自己的處境,還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故意試探她。
她盯著遠處坐在雪堆上埋頭吭哧啃著糖三角的小耳朵,沉默了一會兒,停下腳步,還是選擇多問了一句,“所以,談先生說可以滿足我的需求,指的是什麼?”
“結婚。”
“我可以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