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昀朝她笑了。
譚寧也笑了。
然後,不管不顧的,毫無征兆的,秦西昀上前抱著了她。
很輕的一個擁抱,快到譚寧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鬆開了手。
“希望日後合作愉快。”他說。
譚寧拍拍他的肩,彎唇笑道:“一定會的,合作愉快。”
譚寧帶著他轉身要離開時,他卻忽然拉住了譚寧的袖子,“彆坐車了,我帶你飆車,看看京城的夜景,就今晚,就這一次。”
譚寧看著他,怔了怔。
十分鐘後,他們坐上那輛酷炫加高的摩托機車,車速疾馳,感受著身側兩周迎來狂肆的風。
身前的男人隔著頭盔忍不住朝她道:“你倒是摟緊我的腰啊。”
譚寧也戴著頭盔,一時沒聽清他的話,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愣怔呆萌的表情,“什麼?我為什麼要摟了你的腰子。”
秦西昀無奈失笑。
那是譚寧第二次看到京城淩晨的景色。
已經快要接近白天,遠處的夜霧連接暗曉,呈現出一種紫灰色的透亮感,夜空璀璨,劃過的疾風陣陣。
“美嗎?”秦西昀再次開口問。
“美的。”譚寧輕點頭。
很美。
真的很美。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夜晚,好像是在五年前。
她高二那年,還是個無所事事天真的千金小姐,白玉玲那年沒逃跑,她也還是傅家的千金小姐,傅羨也並沒有綁架她。
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那時候,最大的煩惱大概就是因為文理考試沒考好,所以不得不因為分數而被分去理科班。
譚寧酷愛曆史,因為沒能去文科班,哭了很久,那段時間每天早上起來眼都是腫的。
當時的傅湛也不過剛上大一,放假回來看見她哭,嫌棄的警告她再哭,就會真的把她扔到下水管衝走。
譚寧覺得他的話太撇腳,愣是不信,抽抽搭搭哭著罵他。
後來因為情緒太激動,又哭又罵,止不住地乾嘔,一不小心吐到了他身上。
那是譚寧第一次見到傅湛有那麼生氣的表情,她心道,完蛋了,這次真完蛋了。
當晚,譚寧就準備收拾著行李出去躲一躲。
結果,剛跑出彆墅門口,還沒走到院裡,就被倚在欄杆上的傅湛攔住。
兩人都是一點就著的脾氣,互罵。
後來最後又互打起來。
打著打著,譚寧處處受限,根本打不過他,被抓著手腕逃不開,一下子給逼急了,腦子一個不靈光,過去親了他一下。
氣氛刹那間凝固。
傅湛神情驟變,將她猛地鬆開。
譚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委屈揉著屁股:“你有病啊!尾巴骨都要散成一百零八塊了……”
傅湛卻陰著個臉,遲遲不肯說話。
譚寧真是又被嚇到了,慫的連話都不敢說,憋屈吸吸鼻子就要往回跑。
再然後,她被傅湛壓在彆墅後院的欄杆上,摁著吻了半個鐘頭。
那是譚寧的初吻。
但當時的她卻不覺得那是傅湛的初吻。
畢竟,她一直覺得傅湛和江晚吟才是一對,而她也覺得自己和傅羨從小定的娃娃親,這麼做是背叛了傅羨。
譚寧氣急了,不停地捶打他:“你瘋了?!……你瘋了瘋了?”
傅湛一句話不說,摁著她就是吻。
撬開她的唇.舌,攻占她的領地。
譚寧就那麼被迫被停停歇歇親了得有兩三個小時,天都要亮了。
最後愣是給她親服了。
她癱在傅湛懷裡快要軟成一灘水,嘴腫的不像自己的,嗚嗚咽咽埋在他懷裡哭:“錯了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惹你了哥哥,哥哥彆親了。”
傅湛才終於吻了下她的額頭,埋在她頸首,聲線沙啞的說:“是你先招我的,譚寧,這輩子,都彆想忘記這天。”
……
如他所言,譚寧一輩子都沒能忘得了那天。
那個發狠的,綿長的,要奪走她一般的吻。
她沉思的太專注,以至於前麵的秦西昀叫了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她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現在是清晨五點,還有四個小時,民政局就會開門。”秦西昀的聲音裹挾著風,“不挑什麼良辰吉日了,我們現在就去‘領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