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譚寧清晰且明確的知道他一定聽到了爺爺的那句話。
她決定裝傻。
因為正如譚老爺子所說,對方手握要權,是敵是友還不分辨,既然抱著想結識她的意圖,甚至如此了解她,譚寧不妨可以暫且給他預留這個結識的機會。
先不一棒子打死,是騾子是馬,總要牽出來瞧瞧。
於是乎,譚寧二話不說就是裝傻,小聲道:“不知道彆的哥哥,我隻認你這麼一個哥哥。”說完她立馬伸出手,“抱抱……”
或許是長相占了理,她撒起嬌來總是得心應手。
傅湛卻知道她這話到底有多假。
“你糊弄人的話能不能再撇腳一些?”他的口吻淡淡。
“不抱算了……”譚寧垂著眼皮,迷糊著裝困,眼睛一閉就要下辦公桌,“好困,我要回去睡覺了。”
“等等。”
傅湛拽住她的手腕,“衣服先穿好。”
譚寧的衣服都被他脫到一半了。
此刻,他很負責的一點點替她重新穿好,像是在打扮一個漂亮玩偶。
譚寧一頭烏黑長發散亂在辦公桌上,猶如海藻茂密,感受著某人在替她係扣子時,指尖‘不小心’輕觸到她皮膚的感覺。
閉上眼時,隻覺得所有感官都已放大。
略微粗糲的指腹輕碾壓在她滑嫩的皮膚之上,緩慢的輕觸,譚寧咬住唇,真覺得他就是在犯規。
哪有人穿個衣服穿的這麼色.情?
譚寧強撐著被他穿好,而後對方單手托起她的臀,將她抱起。
正要抱著她回房時,忽然不知怎的。
沒抱住。
譚寧沒了支撐,結結實實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桌上。
“……?”
空氣中陷入極致的,窒息的安靜。
傅湛輕咳了聲。
“手滑,意外。”
譚寧瞌睡蟲都跑光了,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兩秒後,重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男人這次兩手將她托起。
而後,騰空不到一秒。
“噗通”一聲。
譚寧再次扔在了辦公桌上。
傅湛被慣性的身子下傾,雙手在她兩側的桌麵支撐著。
四目相對。
大眼瞪小眼。
“……”
“……”
譚寧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他說開了幾服藥調理身體,還專門說明跟彆的部位沒關係,結合現在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回事……?
身體虛,到底是虛在了哪裡?
“不是你想的那樣。”傅湛目光深邃,仿佛想透過眼神向她傳遞自己現在可以,很可以。
是……
譚寧感覺到了。
硬件可以。
……軟件呢。
譚寧默默自己跳下了辦公桌,然後,很溫暖的抱了抱他:“沒關係,不要沮喪,哥哥,有些隻是一時的。”
傅湛麵無表情的臉越來越冷,太陽穴的青筋都在緩緩跳動。
等譚寧回到房間之後,他撥通了某個電話。
“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對方顯然是正在睡覺被吵醒,一臉怔忡,迷糊問:“說什麼呢?什麼好。”
“我的後遺症,什麼時候會好。”
嚴雲州打了個哈欠,“你哪個後遺症?”
“。”
書房裡的溫度又驟降了兩度。
“還有彆的後遺症?”
傅湛聲音沉沉,幾乎是從喉嚨裡抵著出聲的,幾乎冷到了穀底。
“嗯。”嚴雲州重新在研究室的沙發上躺下,“具體包括但不限於,身體逐漸無力,使不上勁,如果再嚴重點,容易手抖,還容易反複高燒。”
電話對麵許久都沒有開口,嚴雲州再次開口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遭遇我很同情,我當初也勸過了,這藥對你的身體影響很大,但你一副要為了愛情赴死的英勇就義樣子,我能怎麼辦?”
安靜了好一會兒,傅湛淡聲開口。
“我問的不是這個。”
嚴雲州更疑惑了,“那你問的什麼?”
傅湛輕描淡寫問出一句,“我會不會性.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