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到傅湛麵前，就被對方氣定神閒接下。
傅湛抵著他的拳，將他的手腕向右側彆，秦西昀聽到了骨頭幾聲扭動的重響。
“你以為譚寧是什麼人。”
傅湛語調清淡，“你又怎麼會以為，她簽訂單選擇你而不選我的原因是因為義氣。”
“秦西昀，彆蠢了。”
“隻是因為你足夠好騙。”
秦西昀疼得眉頭緊皺，繃著唇，傅湛說的這些字他一個都不信，“你真的了解譚寧嗎？你做這些分明就是為了讓她留在你身邊！”
“我應該比你了解她。”
傅湛的口吻稀鬆平常，“你以為你們的情分足夠你對她死心塌地，但是我告訴你，她對你沒有分毫情義。”
秦西昀還想再反駁，但傅湛又說了句。
“對我也沒有。”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天生感情淡薄，沒心肝，沒感情，也不會對任何人存有留戀。”
秦西昀被他攥著手，身子被迫以一種很艱難地方式半弓著，恰好能看到傅湛眼底的情緒，平淡，卻又幽深。
他微微愣住，第一開始認真琢磨這句話的真假。
傅湛繼而再道，“她這次和你談的貨，不要走海上，不然一定會出‘麻煩’，而且還是她自己動的手腳。”
秦恪趕緊拍他，“聽見沒！”
秦西昀目光複雜，“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不是免費的。”傅湛鬆開他的手，看他捂著脫臼的手臂痛喘，淡淡道，“一個條件。”
“什麼？”
“你跟譚寧認個姐弟，我讓你所有工廠的恢複運作。”
“……”
秦西昀捂著手臂，沉默。
他明白，傅湛這是在威脅他不準再對譚寧有任何心思。
可他如果不認，那工廠就不能開工，還有手下那群人就沒飯吃……
思忖許久。
“可以。”
秦西昀抬起頭，“認就認。”
他們兄.妹都能結婚，姐.弟為什麼不能？
日子還長。
他不怕等不到譚寧改變心意。
聽到他答應，秦恪終於呼了口氣，扶著他的手臂，輕聲說：“那我先帶你去醫院接上手，西昀。”
秦西昀被叔叔攙扶著，朝門外走。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腳步。
背對著傅湛。
沉默了一會兒。
“既然如你所說，譚寧感情淡薄，不會愛人也沒有心，那你為什麼又肯被她利用被她騙。”
傅湛說了這麼多。
那一定也知道，譚寧跟他結婚的動機不純。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
傅湛在位子上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語調閒淡而慵懶，“和你的理由一樣。”
理由？——
他們都蠢。
都好騙。
都想讓譚寧留在自己身邊。
不過一個是蠢得實在了點，一個是心甘情願的蠢給她看。
秦西昀聽到這句話，忽然就明白為什麼譚寧當初會選他。
這麼一個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為了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而不擇手段的人，卻甘願為她淪陷，付出自己的一切。
任誰，應該都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