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側眸淡淡盯著她。
“怎麼?哥哥。”她問,“怕我出的招很出其不意,你會輸嗎?”
傅湛輕哂。
“想多了,隻是囑咐你不要走遠。”
她都二十歲了。
還能走丟了不成?
譚寧學著他平常揉自己臉的動作,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乖聲道,“好啦,我會乖的,彆擔心我,快進去吧,等下我就會進去找你,看看咱們到底誰才會笑到最後。”
“誰笑到最後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倒是挺招人發笑的。”
傅湛低哂一聲,捏捏她另一側的臉。
真是活寶一個。
“有事記得打電話。”傅湛輕聲囑咐,“聽到了麼。”
“知道,知道,不會忘記的。”
她硬是推著傅湛把他送了進去。
等目送他確實走進宴會廳後,譚寧才離開了正門,從側門的二樓上去。
宴會廳的內部結構還算明了清晰,也是常規的建築風格,她走了半圈不到,就已經大概在腦海中勾畫出了整個布局圖。
然後,按照一般宴會設置休息室的房間,逐間的尋找。
終於在走到第三間休息室時,聽到了裡麵傳來的聲音。
“我要聽到的不是找不到人的消息!我要聽到的人在哪!到底還有沒有活著!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要看到屍骨看到灰!不然你們就給我繼續找!”
往日沉靜成熟的傅成均大吼著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形象,不斷地朝著電話那端施壓,宛若瘋了一樣。
她也慢慢等著,直到那邊吼累了,暫時停歇。
她才敲了敲門。
裡麵安靜幾秒。
“誰?”
“抱歉,先生,這間房間可能需要清掃,請問您方便現在出來一下嗎。”她的聲音放輕,隔著門板,輕的很難讓人去辨彆聲線。
傅成均存有警惕。
“這個時間段清掃什麼?”
“是這樣的,剛才出去的那位女士說丟掉了她的耳環,所以我們帶來了保潔人員清掃,並且可能需要查找一下丟失的遺物。”
裡麵又是一陣沉默。
隔了許久,方才開門。
傅成均的神情冷著,不悅推開門,“你們……”
話音未落,還沒看清到底是誰襲擊的他,額頭就已經滲出了大量的血,遮住他的視線。
驟痛襲來,他捂頭痛吟:“保……保安……”
“嘭”。
重物又一次劇烈的砸了下來,他痛苦掙紮著,直到徹底沒了神識,閉眼暈倒在地上。
譚寧將從隔壁房間搬出來的凳子放在地上,抄了抄手。
好吧,她之前錯怪嚴雲州了。
用凳子砸,的確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她有些費勁的扛著傅成均進了房間,而後將門反鎖。
傅成均生性多疑,如果是彆人透露給他的消息,他一定不信,但若是傅湛當麵告知,這個消息才顯得有真實性。
所以,譚寧直接從根源杜絕。
弄暈他。
告密?
告他姥姥的密去吧。
她就不信暈過去的‘死人’耳朵裡還能聽見什麼消息。
隻要熬過這場演奏會就好。
利索的收拾完之後,譚寧正打算找個電梯下樓,卻忽然聽到了不知哪裡有極其隱約的,細微的動靜。
她停下腳步。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砸門引起旁人的注意。
很輕,很小,幾乎沒人能聽得見。
她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也並不打算管這茬,頂多下樓叫保安上來確認一番。
可在這時——
“寧寧……”
一聲痛苦而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譚寧憑借著耳力,清晰地聽清了是誰的聲音。
秦西昀。
是秦西昀。
她側眸,盯著右手邊的第三扇門,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