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燁星頭皮脹痛,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他媽的神經病一個。
譚寧身邊怎麼竟是招惹些這個?!
難不成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在呢。”
倏地。
身後一道清淩淩的女聲傳來。
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一個女孩,神色冷冷清清,身上就穿著最簡單的衣服款式,卻另有種彆樣的氣場。
隻是因為她站在這夥人麵前實在太過嬌小,所以眾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怎麼進來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鬨也該鬨夠了吧?”
傅羨看見她,唇角終於再次牽起一點弧度,和剛才的模樣截然不同,仿佛終於被主人重視的小狗,眉眼都溫和下來,輕輕道:“寧寧,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譚寧看都沒看他一眼,盯著陽台外那個奄奄一息的秦西昀。
“讓他走。”
傅羨的唇動了下,“……他亂說話。寧寧,他亂說話,他說你和他結婚了。”
“啪”的一巴掌。
清晰而清脆。
少年的臉被扇偏了過去。
這場景給譚燁星看得五官亂飛,我靠,原來平時他姐扇他的時候這麼帥?
“讓他走。”譚寧再次重申,“傅羨,你知道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傅羨的眸中閃過幾絲情緒,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最後彆過臉,朝外麵的人說:“沒聽到麼?把他放下來。”
手下錯愕:“表少爺……”
“放。”他冷著聲音。
手下臉上一陣灰白,十分屈辱的把秦西昀從池的台麵上拖拽了下來。
他一拖下來,周圍那幾個蠢蠢欲動蓄勢待發的老三老四老七就已經飛撲上把秦西昀救了下來。
“大哥!”
“老大!”
“老大啊!”
幾人仿佛聚眾哭喪,一個嗷得比一個慘。
看秦西昀終於脫險,譚寧的目光才終於收了回來。
她轉頭看向傅羨,笑了笑。
“秦西昀的話也不是全說錯。”
傅羨純潔的麵孔浮現出一絲不解,“什麼意思。”
譚寧開口道:“我已經結婚了。”
“和你哥。”
傅羨沉默。
旁邊的譚燁星已經發覺到局勢不對,後退兩步,準備隨時能夠跑路。
傅羨卻好像呆愣在原地一樣,成了個僵滯的木偶娃娃,許久怔著笑了一聲,而後低下頭,莫名其妙又晦澀笑了聲。
“寧寧,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很不好玩。”
“你還不值得我開玩笑。”譚寧伸出自己手上的戒指給他看,語氣淡然,“有本事,你就去殺了他,而不是拉無辜的人進來體現你無能而懦弱的殘暴。”
傅羨久久的盯著那枚戒指。
他純良的,乾淨的,麵具好像裂開了一絲縫隙,那道縫隙順著眼尾裂開,露出裡麵猩紅的痛楚。
“譚寧。”他痛苦皺眉,發出不解的問題,“為什麼。”
而後困惑的眨了下眼。
“我明明已經做了夠多。”
“我在英國部署了整整兩年才偷偷逃了回來,又花儘了心思轉去你的學校,隻為了能夠多看你一眼……我甚至不惜做傅成均的一條狗,我沒日沒夜的練琴,我……”
“可為什麼我們好像越走越遠了,寧寧,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回到從前呢?”他眼眶越來越紅,一滴淚似珍珠滑落。
但譚寧清晰的知道。
那隻是鱷魚的眼淚。
“因為我們的緣分,從你綁架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