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昀被兩人扛著帶走時,不知動了什麼心思,抬起頭朝洋館二樓的方向看了眼。
那裡的女人避到了窗簾之後。
他這個傷勢不能去醫院,否則又要連環追問一係列的原因,譚寧就隻能把他送去了嚴雲州那裡。
不是為了幫傅羨瞞罪。
而是就算真去舉報是他做的,他也有千萬種方式脫罪,來回折騰一頓,既費時間還什麼都沒爭取到,所以譚寧也不會再做這種費力還得不到什麼回報的事情。
帶去嚴雲州那裡,譚燁星人未到聲先到。
“老嚴!小爺來了!”
然後“嘭”的一聲踹開門。
嚴雲州戴著口罩,麵無表情的掃了眼他們帶來的傷患,語氣毫不吝嗇,“你們是我真把這裡當醫院了是吧,發燒來要特效藥也來,現如今治傷也來,鬨著玩?”
這裡擺放的可都是無菌培養器皿。
都可得金貴的護著,稍有偏差都不行。
他們這一撥撥的人倒好,天天趕著趟來,偏偏他當初參加無國界醫生的時候,曾經宣誓過——
“無國界醫生不分種族、宗教、信仰和政治立場,為身處困境的人們以及天災人禍和武裝衝突的受害者提供援助。無國界醫生遵循國際醫療守則,堅持人道援助的權利,恪守中立和不偏不倚的立場,並要求在其行動中不受任何阻礙……”
也就是說,他們不得不救人。
譚燁星二話沒說,推著他就往裡走,“快點的吧,再不救人就死了血流乾了。”
嚴雲州冷著臉看向老三和老四手裡拖著的秦西昀,“帶進去吧。”
秦西昀身上的傷口其實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一處還是腰腹那道刀傷,紮到了小動脈,到現在還在失血。
好在治療過程比較迅速。
一共耗時不到一小時就已經結束。
一手術完畢,老三老四幾個又跑進去哭爹喊娘叫大哥去了。
譚燁星開始擺弄起他珍藏的羊角,譚寧倒是懶散散窩在沙發裡,安靜的出奇。
嚴雲州從兜裡拿出了自己偶爾會吃的薄荷糖,打開罐子給她倒了幾粒,“現在說說,你朋友傷怎麼回事?”
譚寧含著薄荷糖,用一種比較玩笑的方式道:“他跟另一個喜歡我的男的打了一架。”
嚴雲州倒不顯錯愕,“用刀子打,你們小年輕玩得夠凶。”
譚寧倒是問起,“嚴老師剛才你說什麼特效藥,是說我哥嗎?”
嚴雲州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譚寧搖頭。
“就當初,你說要跟這小子結婚,你哥氣昏了,燒得腦糊塗,求我給開特效藥。”嚴雲州邊說還邊嘲諷搖搖頭,“後來到現在身子差的不得了,虛的不行還不讓人說。”
譚寧沉默幾秒。
靜靜盯著他,“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