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驢”愣是給譚寧搞出戲了。
……她身邊到底是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兩頭驢的。
“找到了。”
老七剛給兩人把泡麵泡好的時候,秦西昀出聲了。
這麼快?
譚寧坐到他身邊看向屏幕。
秦西昀又喝了口咖啡,指著屏幕上那個點,“她所在的位置,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沒有移動了,不是被人抓了就是手機掉了。”
譚寧看著那上麵的地點名稱——
特丁頓碼頭。
碼頭,又是碼頭。
江晚吟到底是被抓了,還是再次跑走了?
她沉思片刻,拿出手機給隋陳打了電話。
隋陳曾是譚老爺子身邊的貼身保鏢,不過後被譚老爺子外派到分公司做了一把手,平時一般不出現,之前譚老爺子曾說過,如果她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隋陳。
她打通電話,那邊的語氣恭敬。
“小姐。”
“英國那邊,可能需要麻煩隋叔幫我找個人。”
“好,您儘管說。”
這張牌,譚寧其實一直沒舍得用,打算攢著哪天萬一真的有急用時能派上用場。
但現如今,她想,這就算得上是急事。
秦西昀自然也聽說過隋陳的名號,有些錯愕,“你找他來為了給你找一個人,是不是未免太大動乾戈了點?那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你姐姐?”
隋陳是誰。
說誇張點,都是可以和譚董媲美譚家權利的人物。
隋陳就是譚老爺子手下最凶狠且忠誠的兵,隻要他還在一天,譚家就絕對不能是譚董一人的。
譚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江晚吟於她而言的價值。
隻記得當初被傅羨綁架事,她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外界什麼傳言都有,可江晚吟卻依舊堅持不懈的尋找,動用了自己作為江家小姐最後的權利在京城漫無目的的找了整整一周。
她永遠記得。
在地下室找到她後,江晚吟抱住了她。
聲音哽咽而顫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寧寧,寧寧。
那個懷抱,譚寧到現在也記得。
一直記得。
“她是我真心對待的人,是我最重要的姐姐。”譚寧歪著腦袋看他,輕聲道,“如果連我都不救她,那這世上還有誰能救她。”
——
英國。
特丁頓碼頭。
“滴——”
輪船鳴笛聲不停拉長。
碼頭口的集裝箱堆成了幾層樓高。
江晚吟汗涔涔的蜷縮在某個縫隙當中,小腹的陣痛令她疼得有些神誌不清,努力咬著下唇讓自己清醒起來。
不遠處,至少有三撥人都在找她。
或者更多。
她分不清哪方是敵,哪方是友。
又或者,都是敵。
一個頭目目光緩緩逡巡著,指著船艙的位置,“那找了嗎?”
“找過了,所有要開的或者停放的輪船全都找過了,連廁所都開了,什麼都沒找見!”
對方擦拭著手中的刀,“一群蠢貨,連個孕婦都找不到?”
江晚吟透過縫隙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隻見男人煩躁皺著眉,又來回掃視了一遍,最後卻突然在她的方向定格了下來。
江晚吟呼吸一滯。
因為過於緊張,小腹的陣痛更加猛烈,她捂住口鼻,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男人緩緩朝她的方向走來。
仿佛透過那個縫隙,正在和她對視。
江晚吟的心瘋狂的跳了起來。
男人走到她麵前的位置,拿著刀就直直往下捅了進去。
江晚吟閉上眼,卻隻聽見刀穿進麻袋的聲音。
男人隨便劃破了三四個麻袋,確認裡麵裝的都隻是貨物之後,悻悻收回了眼,轉身離開。
江晚吟見他沒了影子,心終於沉了下來。
她剛要喘口氣,頭頂的集裝箱卻動了下。
江晚吟抬頭。
男人正陰森森的在上方盯著她,一笑。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