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懊惱皺了下眉，趁著紅燈將手機靜音。
但後排的已然開始交鋒。
傅湛看著車窗外樹影交錯，主動開了口，淡淡道：“還在怪我？”
“沒有。”譚寧沉默了幾秒，“我也從沒怪過你。”
成王敗寇，認賭服輸。
她從不怪傅湛贏了她。
這麼多年來，她被無數人拋棄過，傷害過，踽踽獨行，不敢再去十足十的信任任何一個人。
可他不一樣。
他疼她，寵她，溺愛她。
一次又一次救她於水火之中。
即使無數次警告自己不要動心，但情感猶如春水流縱，譚寧或許早在冥冥之中對他有了真心。
所以，在得知自己被傅湛欺騙後，她的心竟然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了下。
這種不熟悉的感覺令她陌生，也令她恐懼。
原來背叛是這樣一種感覺。
“我承認，我的確騙了你。”
一聲清淡的男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但是譚寧，無論你信不信，我做的每一步抉擇裡都有你，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冒著賠上自己的風險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他伸出手，想去求和，女孩的手卻不著痕跡避開，放在了自己腿上。
傅湛的手橫在空中，一頓。
隔了一會兒。
譚寧輕輕吐出口氣，“放我下車吧，哥，我想自己走走。”
傅湛沒回頭，隻是將手覆在了她的手之上，淡聲安撫道，“很快就到家了。”
譚寧沒再掙紮，任由他握著，腦袋倚在車窗上，出神盯著窗外。
回到譚家老宅之後，她獨自走上了樓梯，進入房間。
傅湛站在一樓，靜靜看著她消失的身影。
不知怎的，明明真切看著她，卻莫名能感到什麼東西正在手中流逝。
明明他們誰都沒有做錯。
卻要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那個晚上，譚寧坐在沙發上待了很久。
也沒在想什麼，隻是靜靜望著夜空，看著一點點被雲遮住的月。
神識一點點被困意消退。
卻突然有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譚寧渾身如同刺蝟，僵硬著提防的顫了下。
傅湛察覺到她那一瞬間的警惕，鬆了下手，卻又抱得更緊。
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他好像也很累，但他說——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