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看來這次生的氣不小啊。
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撐著下巴看譚寧離開的身影，不曾想傅湛剛端著牛奶走過來，側眸看著女孩離開的身影，然後將目光看向了他。
譚燁星後知後覺，縮了下脖子：“……與我無關，姐夫，彆誤傷。”
傅湛歎了口氣。
端著牛奶走上樓，敲了敲門。
“圓圓，再生氣也要吃飯。”
裡麵沒有動靜。
傅湛再次敲了敲門。
裡麵仍沒有動靜。
傅湛不知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一推開門——
女孩的睡衣搭在床腳，她光裎白皙的背部裸露在空氣之中，長發遮住了大半的肩頭，內衣的肩帶掛在手臂之上，看著他這位突然闖進的來客，慌張托住了胸前的衣罩。
他一時沒料到是這樣的光景，怔住。
即使看了多少次，眼前的女孩總是會無意識撥動他心底最深層的情緒。
譚寧見他還在看，飛速穿好了衣服走到他麵前，將他拿來的牛奶一飲而下，然後擦了下嘴還給他，“這樣可以了嗎？”
傅湛沉默了下。
“今天要去舞劇院麼，我送你。”
“不用了。”譚寧回絕，今天周末舞劇院放假，她商量好去基地和秦西昀聊貨的事，“我要去找秦西昀。”
又是秦西昀。
傅湛現在簡直聽不得這個名字。
他收回昨天的話，即使搶不走人，也足夠讓他膈應得了。
他單手壓在門前，防止她突然關門，低垂著眼靜靜看她，嗓音沉著，“為什麼所有事情你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秦西昀，而不是我，明明我才是你的丈夫。”
“但是是假的。”
譚寧仰頭看他，“我們沒領證，不是嗎？”
她太知道說哪句話能刺他心口了，傅湛輕皺了下眉。
“可你明明當初選的是我，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的也是我，難道在你心裡我還比不過一個他。”
“比得過，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譚寧實話實說，也不想和他再吵下去，“但是哥，你不要無理取鬨，我沒有為了氣你而故意去找他，我真的有事要找他。”
一句無理取鬨，讓傅湛昨晚壓抑的情緒再次破閘。
他自嘲般輕笑了瞬。
“若我偏要無理取鬨呢。”
“若我今天不希望你去見他，你要怎麼做？”
四目相對。
他的眼中帶著她看不懂的灼灼燙度。
譚寧雖不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安靜片刻，還是道：“如果這麼做能讓我們回歸太平，那我就不去了。”
傅湛看著她，靜默不語。
他明白，譚寧不去不是因為偏愛，而是因為妥協。
妥協。
多麼可笑又無奈的詞。
傅湛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善妒的妒夫了，為了爭寵絞儘腦汁，哪怕妻子分給彆人一眼，他都會像是心裡揣了口氣。
罷了。
他麵無表情，淡道：“就當我沒說過，你去你的，不用管我，出門記得穿厚，外麵冷。”
說完，便徑直轉身出門。
正好臨碰上下樓的譚曼姿，對方看見他冷著臉從譚寧房裡出來，正打算禮貌打聲招呼，“……會長。”
傅湛嗓音寡淡，一字駁回。
“滾。”
硬生生打回了譚曼姿肚子裡堆攢著要安慰出口的話，碰了她滿鼻子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