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和尹助理一個單獨交流的機會。
像是自家的小女兒長大了，他們這種老父親則默默躲在角落裡不耽誤她。
譚寧對此一無所知，和尹助理照常碰麵。
簽了文件，付了款項。
合同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兩人簽了合同後，雙雙從另外的方向離開。
譚寧徑直走去了傅湛的辦公室，見他還沒回來，就趴在桌上窩了一會兒。
睡的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在輕撚她的發絲。
她渾渾噩噩睜開眼，半仰起頭看著靠在辦公桌旁的男人，他低聲問道：“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譚寧搖了搖頭，迷瞪站起來，因為傅湛身子微傾，低著頭看她，她便直接邁進了傅湛懷中，呢喃道：“寶寶……想你。”
傅湛一條長腿半壓在辦公桌上，慢條斯理輕抬了下眉，笑道：“雖然叫的很好聽，但是以後還是不要再叫了。”
這稱呼，不像是叫他。
像是在叫他們家兒子。
譚寧這幾天很黏他，見到他就會像是磁鐵的正負極，立馬吸上來，哼唧唧撒嬌撒個沒完。
“這麼叫你還不喜歡呀？”譚寧看他。
“喜歡。”傅湛懶懶應，“喜歡得不得了，傅太太叫，我怎麼敢不應？”
譚寧彎唇，衝著他的唇親了下。
臨近過年，京城煙火氣很足。
兩人一起回了譚宅。
回去的時候阿姨正在煎蝦，譚燁星和譚老爺子坐在客廳旁邊的榻上下棋，看見傅湛和譚寧一回來，仿佛見到了救星。
“姐，我的姐！可算是回來了，你快跟爺爺下棋。”
譚燁星一邊說著，抱著一個精美的促織罐顛顛跑下了榻，說自己的蛐蛐快要餓死了。
譚寧擰著眉：“譚燁星，我說你都多大人了，每天就知道盯著你的蛐蛐，能不能乾點正事……唔。”
話音未落，倏地被人往嘴裡塞了塊桂花糕。
“少生氣，容易長皺紋。”
傅湛聲音低磁，要笑不笑看著她。
“知道麼？姐。”
分明知道最後這個姐字，是在學剛才譚燁星叫她的口氣。
可突然被自己哥這麼叫，譚寧一噎，慢吞吞眨了眨眼，把那個桂花糕嚼著咽了下去，走到他身邊用極小的聲音道：“你再叫一遍……”
傅湛淡淡拒絕：“不。”
“就一遍……”她扯扯他的衣角，更小聲了。
傅湛微抬眉骨，不搭理她的話茬。
“行了，你們倆。”對麵的譚老爺子輕咳了聲，“趕緊來個人跟我下一把。”
等傅湛真陪他下了棋之後，譚老爺子登時明白。
他這哪裡是在下棋？
分明是在下人情棋。
步步都讓著自己，卻又不表現得那麼明顯。
“我說小傅，你要是再讓著我，我可就不客氣了。”譚老爺子不悅嘖一聲，“跟丫頭下棋她讓著我，跟你下你也讓我，難道你們都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
“不會，爺爺。”傅湛輕哂。
“那就好好跟我下！”
見此，傅湛哪還能在說什麼，隻得遵命。
不一會兒，就給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輸了好幾次真著急了，表麵又不能裝出來跟年輕人計較，氣得都快手抖，表麵還要裝著無所謂，愣是不服軟。
給譚寧看得忍俊不禁。
晚上吃飯時都還記著傅湛的仇，把他麵前的葷菜全都換成了素的。
吃完飯，兩人回了樓上。
譚寧剛換好衣服，坐在梳妝鏡前被傅湛梳著頭發，就聽他淡道：“好像惹爺爺不高興了，怎麼辦？”
“沒事，爺爺心大，你明天再輸他幾把就好。”
傅湛有些好笑，輕聲問，“那如果他很不喜歡我，不讓你跟我在一起怎麼辦？”
譚寧看向鏡中的他，轉身環住他的腰，“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怎麼不在一起？”
傅湛用指腹去蹭她的臉，低喃道，“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譚寧高喊道：“我老婆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傅湛：“……”
一下就不覺得溫情了。
“能不能把這該死的稱呼給我換掉？”
譚寧繼續道：“我老婆全天下第一好！”
傅湛淡嗬一聲，“你老婆能有我老婆好？”
譚寧再道：“我老婆最好！天下第一好！誰都比不過！”
就在譚寧以為傅湛會繼續跟她較真下去時——
“行。”
傅湛閒閒應了，漫不經心道，“我承認，我更好。”
“……”
“……”
“……”
譚寧：怎麼贏了好像也不是很高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