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人跟他玩。
誰人不知譚家小霸王的威力,不講理不聽理誰惹不痛快就是乾,自己無聊久了,自然就愛和蛐蛐溝通上了。
“所以他也經常煩你?”傅湛摩挲著她柔軟的頭發。
“可不是嘛。”譚寧一提起這個,眉頭都皺起來,“我一回譚宅,他就一個勁兒的煩我。”
“嗯。”
傅湛跟逗貓似得,蹭蹭她的下巴,“那我托人再替他尋幾隻蛐蛐來,讓他換個重心,彆來鬨你。”
譚寧順著他迎上他的鼻尖,笑意吟吟:“怎麼這麼好哇,餅餅。”
“誰讓我老,會照顧人。”傅湛語氣涼涼,開始自嘲。
“……”
她軟軟的唇倏地就貼上了他的唇角,譚寧好脾氣哄道:“等我畢了業,我們就一起走,好嗎?哥哥。”
“嗯?”傅湛問,“怎麼,想出去玩了?”
譚寧搖搖頭,又點點頭,輕聲說:“你不是說過嗎,要我一直一直陪著你。”
說完這句話,隻見傅湛靜靜盯著她。
隔了一會兒,悠悠歎了口氣。
“所以呢,你出去玩也要帶著我,讓我當你的掛件?譚圓圓,你彆太愛了。”
看現在這樣子。
到底是誰更離不開誰。
“……”
在譚家度過了元宵節後,第三天就要正式開學。
譚寧和傅湛回了公館,她整理著開學要用的東西。
而在這時,盛野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隻說了一句話——
“那小男孩又來了,二位速速趕到支援!”
譚寧和傅湛趕到實驗室時,小耳朵抱著一大堆從家裡拿來的玩具,在嚴雲州這不大的實驗室快要堆滿了。
嚴雲州脾氣卻好到出奇,耐心陪著他玩起推車。
盛野在一邊都快累癱了。
躺在沙發上像個死屍:“我說這小東西哪來的這麼大活力,跟頭驢似得吭哧吭哧一起玩。”
話音落下,小耳朵突然不玩了,抓著車鬱悶瞪向他。
嚴雲州提醒:“她戴助聽器了,可以聽見,你說話注意點。”
盛野默默歎出一口氣。
從兜裡拿出一根煙要抽,再次被嚴雲州冷聲製止:“滾出去抽。”
聲音冷得他手一個哆嗦,煙掉在了地上。
“知道了……你凶什麼凶嘛。”他鬱悶抓了把頭發,咬著煙往外走,看見了譚寧和傅湛,朝裡瞥了一眼。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們趕緊找人來把他接走吧。”
屋裡的小耳朵還在跟嚴雲州玩彈珠。
他們比誰彈得遠,擊碎了嚴雲州好幾個培養皿,他依舊慢條斯理,和小耳朵輕聲說:“沒事,接著打,叔叔這裡還有很多。”
小耳朵聽懂了他的話,以為這小玻璃罐就是用來打的,於是點點頭,更賣力的打了起來。
屋裡東一下,西一下,劈裡啪啦的聲音。
“……”
再這麼下去可不行了。
可不知為何,劉伯始終沒有回消息。
玻璃珠打得太重,稀裡嘩啦碎了好幾個瓶子,珠子順著縫隙鑽進去,滾到了櫃子底下。
小耳朵顛顛跑過去,想要伸手抓,卻怎麼也抓不到。
他手一摸,摸到什麼冰冰滑滑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張照片。
小耳朵看著上麵熟悉又陌生的一家三口,眉頭緊皺,在嚴雲州走過來打算要將這張照片收起來時,他忽然指著那上麵的女人照片,又輕又磕絆的輕聲叫了句。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