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湛還替她記得。
所以重新拾起了那個紅包。
他捏在手心，若有若無摩挲了下，低低的輕問：“給我的？”
睡夢中的女孩沒有回應。
等譚寧稍微有了點意識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被送上了床。
她在家總是穿的很隨意，一件純白T恤就代替所有，所以一不小心就容易走光，但她並不在乎，因為這裡隻有她和她的傅湛。
她雙腿勾住男人，將對方束在自己身邊，然後雙手很嫻熟的攀住他。
“拆開看看……紅包，我給你的。”
她還是什麼都沒穿。
這樣的動作，仿佛一下就會進去。
但偏偏她困得像隻慵懶地緬因貓，那黏糊樣子論誰也舍不得折騰。
傅湛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遏製住自己成為一個混蛋的想法，不在她最困的時候壓製住她進，入。
隻是低聲問：“為什麼突然送我紅包。”
“因為彆人都有呀。”她慢吞吞地回，“我收到紅包的時候總是很開心，所以我也想，想讓你開心。”
窗外的月光泛濫，灑落在窗台。
月光很神聖，月光很溫柔，月光總是照在他的身上，融化他的心臟。
他輕蹭著她軟呼呼的小臉，吻落在她眉心。
“以後不要做這種事。”
隔了很長時間，都快要睡著的譚寧口齒不清的問：“……為什麼。”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傅湛說，“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會覺得手足無措。”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紅包。
一個，很簡單的，普通的，沒有任何圖案的紅包。
他甚至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薄薄的，想來小氣的她也不會裝太多。
但傅湛不舍得拆開。
畢竟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紅包。
於是，他將那個紅包小心的放好，熨平邊角，夾在了他書架裡的一本書中。月光晦暗，照亮他沉靜的側臉，照亮他撫平邊角時骨乾清瘦的指骨節。
沒人懂他此刻的心情。
隻是一個小小紅包，讓他心中月光濺起漣漪。
回到房間，譚寧依舊睡得很不乖，腿大喇喇的夾著被子。
他蹲下，看著她沉睡的小臉。
似乎是察覺到傅湛再次進來，她閉著眼，很輕很淡的笑了下，似得逞，似滿足。
“傅餅餅，你要喜歡我一輩子啦。”
傅湛也跟著笑了，輕哂，眼神中或許是他自己都沒能想到的溫和。
“嗯。”
“會的。”
“餅餅會喜歡圓圓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