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譚燁星額頭的血就順著臉流了下來。
他痛苦悶哼，差點暈死過去。
現場眾人都蒙了。
就連隋陳也愣住了：“小姐……”
老爺子是說萬事都要聽小姐的，可沒說……就是把少爺打死，也還得聽小姐的。
譚寧剛才是從旁邊人手裡撈來的棍子，現在仍抓握在手裡，抵著譚燁星腦袋，不知何時就會再落下來一棍子。
“人在哪。”
“這是我問的第二遍。”
“你再讓我多問一遍，這棍子就多落下來一次。”
……
“死了死了死了！我說他死了就是死了！”譚燁星突然嘶聲力竭的大吼起來，“都他媽那樣多少年了，植物人一樣，死了跟活著有什麼區彆！死了死了！屍體都臭了讓我給火化了……”
“啪——”
又是一棍子。
譚寧毫不憐惜。
倒是沒衝著他的腦袋再下去，隻是衝著他的胸口砸了過去。
這次譚燁星徹底沒動靜了。
一動不動。
就連一向老成沉穩的隋陳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側眸叫身邊的人趕緊去找醫生來。
“你們都出去。”
譚寧忽然道。
隋陳隻遲疑了一秒，便和周圍對了個眼神，給她們挪出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彆裝死。”譚寧淡淡道，“我有在控製力度。”
即使再來之前知道姥爺已經被轉移走的消息，但在看到他的這一刻，譚寧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動了手。
譚燁星很沉的晃了下腦袋，扯著嘴笑了下：“我還以為我已經死了。”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到底把姥爺送去哪了。”譚寧看著他，“譚燁星，我真的把你當我的親人。”
“滾你的。”
譚燁星怒罵，“你真把我當你弟，就不會天天找人跟著我了！譚寧，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說把我當你弟，誰他媽信？！彆拿親情這套惡心我，老子最煩這！”
“……”
沉默了一會兒，譚寧平靜道：“好，那就不當親人了，當敵人，告訴我姥爺去哪了，我留你一條命。”
譚燁星低低嗬笑了兩聲。
“你不是也很清楚嗎？就沒必要說破了吧……”
譚寧清楚。
是清楚的。
她不僅清楚，譚燁星到底把姥爺送去了哪，也清楚她跟譚燁星從合作到現在，他們姐弟二人都彼此都沒有任何真心。
可笑嗎？
一個娘胎出來的龍鳳胎，對彼此沒有一點信任。
到底是命運造就，還是他們的人生本就不同。
“你到現在也還跟白玉玲有聯係，對吧？”譚寧問。
譚燁星不說話了。
“你從跟我合作開始，就是抱著把姥爺送到她身邊的想法去的，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她需要姥爺？又或者想利用姥爺擋自己一條命。”
“我隻是很納悶，譚燁星。”
“你被白玉玲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為什麼還會信她？還要心甘情願替她做事。”
這次，更長的一陣沉默。
譚燁星低低開口，“因為她是我媽啊，我不救她，她就真死了。”他勾著嘲諷的唇，陰惻惻的抬頭看她，“你會救她嗎譚寧？你不會，因為你隻在乎你自己。”
“她當初丟下我，我為什麼要在乎她？”
譚寧麵無表情。
“那是有苦衷的！媽她根本就不是畏罪潛逃！她也沒有拿傅家的錢，那都是彆人安給她的罪名！她如果不跑就會死！”譚燁星扯著嗓子大吼。
而譚寧卻分毫沒有觸動，沉吟了一會兒，“她就是用這套說辭騙過你的嗎？”
譚燁星突然就笑了。
“被騙的是你，被蒙在鼓裡的是你，你才是那個被所有人都保護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