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助理掛在嘴角的笑停了幾秒，緩緩收起，平靜道：“都不是。”
“你還不知道吧？給你的那五千萬沒有一分是我的，全都是傅湛的。”
“因為他知道，不花五千萬擺平這件事，如果你的計劃有任何閃失，到時候受牽連的可就是作為你“丈夫”的他，以及這整個千代。”
“你真的以為會長他愛你？他隻是在幫千代掃除障礙罷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精明的商人，腦袋裡隻有利益可言。”
茶杯放下的那一瞬，譚寧的手很輕的僵滯了下，不足半秒便恢複如常。
“哦。”譚寧點了下頭，輕笑，“原來你是來挑撥離間的呀。”
“也不是。”尹助理再次笑了下，“算不上挑撥離間，隻是覺得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可憐人罷了，你的確聰明，但一切的聰明對於傅湛而言，都算不上什麼。”
譚寧依舊雲淡風輕，不緊不慢吹了吹茶沫。
“那又怎樣？”
“他給我錢花，我還要生他的氣嗎？”
“五千萬，你找他要，他肯給嗎？”
“……”尹助理似是沒想到她會是如此反應，隔了數秒冷嗬一聲，“你自己想清楚吧，好自為之。”
“慢走不送。”
譚寧慢悠悠送了她最後一句話。
其實譚寧很清楚。
尹助理突然這麼來衝她說了一堆，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
但不得不說，語言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狠的利器，能殺人於無形之間。
在聽到這些話之後。
無動於衷，可能真的做不到。
……
淩晨五點鐘，談易謙發來了消息。
告訴她，白玉玲的錄音已經發送到了她的郵箱之中。
看到消息後，晝夜未眠的譚寧隻覺得頭更疼了。
為什麼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推著她往前走，為什麼原本可以很簡單的事突然變得這麼難？
她歎了口氣，打開郵箱，看著那條語音幾秒，還是沒有打開。
退回到談易謙的頁麵，給她發送了個謝謝。
於情於理，她都的確欠談易謙一個謝謝。
一個，不摻雜任何個人情緒的謝謝。
傅湛回來的時候，已經努力調整好了情緒。
隻是接二連三的繁瑣事情讓他的大腦達到了一個峰值，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才走進門去。
不偏不倚，看到了窩在他椅中給其他人發消息的譚寧。
因為距離太遠，傅湛其實沒太看清什麼，但他戴著眼鏡，所以有看到那個人的頭像。
傅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敲了敲門。
譚寧抬起頭，看他，笑。
他走過去，半蹲在地上環抱住譚寧，以一種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抱著她，唇覆在她柔軟而白皙的頸上，聲音低啞，“怎麼不休息，等我到現在嗎？”
譚寧將手機隨意放在桌上，抱住他的腦袋，悶呼呼應了聲，“嗯，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傻圓圓。”
他摘下眼鏡，半仰起頭溫柔吻上她的唇，感知著女孩小小一個在自己懷中的觸感，難以忘懷。
譚寧抓緊他的衣領，被這樣突如其來的進,入。
呼吸融在一處。
天將亮未亮，京城又進入了工作狀態之中，匝道上的車流湧動。
辦公室內，極力壓抑著的喘息，椅子輕微的咯吱晃動聲。他們在這樣一個疲倦的日子裡，相互慰藉，相互依靠。
而在譚寧不知情的情況下，談易謙再次給她發送了一條消息。
她累的實在是睜不開眼，最後一次是在傅湛懷裡進行的，累到根本聽不見什麼聲音，抱著她的傅湛這次終於清晰地看到了那個深更半夜給他妹妹發消息的人是誰。
他眸光中閃爍著幽暗。
毫無征兆將譚寧放在了桌上。
距離陡然縮短，她忍不住戰栗輕哼。
傅湛手掌覆在她的手機屏幕上。
不經意的，發送去了那時長兩秒的語音。
——
談易謙收到消息時，正在讓劉伯替自己熨領帶。
收到譚寧的語音消息，他怔了怔，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機放在耳側傾聽。
預想中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隻有在最後一秒時——
一聲女孩克製不住的輕喘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