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白玉玲和她的姥爺殺了傅湛的生母。
那個躺在病床上,如陶瓷一般破碎而溫柔的女人。
沈寧清。
致使沈寧清變成植物人的,是她的姥爺。
摘了沈寧清呼吸罩的,是白玉玲。
他們父女合起夥來,活生生殺了一個女人,然後鳩占鵲巢,讓白玉玲成功坐上了傅家女主人的位置。
隻可惜,這一切被傅湛發現。
於是,他對她下了手,非常周密的計劃。
找了家裡的阿姨教唆白玉玲迷上了賭博,再將賭場之中安插進了自己的人,誘她贏小輸大,到最後欠下幾千萬不可彌補的巨額債款。
第一次,她偷傅建國的錢來填補,第二天,再偷,第三第四次……
直到被傅建國發現,她便偷了一大筆錢當夜跑走,出門卻遭人追殺,一路顛簸跑去了英國。
故事的一切線都被理清。
譚寧忘了當時的自己是作何反應。
可能是又開始發燒了吧。
整個人精疲力竭,一點多餘的力氣也沒有了,要不是被隋陳扶了一把,很可能就直接昏過去。
眼眶脹痛,額頭的太陽穴也在發脹。
從活下來到現在,沒有一天是像如此難受的。
她燒得更嚴重了。
隋陳帶她回了譚宅,譚老爺子彼時正在囑咐女管家熬熱粥。
瞧見她回來,成了這副樣子,滿眼都是心疼。
“這是怎麼了?丫頭。”
譚寧沒力氣說話,隻是慢吞吞眨眼。
於她而言,隻是眨眼,但後續清醒後聽老爺子對她說她回來的時候嚇人極了,臉色慘白,像個沒有聲息的瓷娃娃,問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眨著眼簌簌往下掉淚。
譚寧睡了很長的時間。
睡到,她以為自己都不會再醒來。
夢裡,是她被傅湛抱著親吻的畫麵,他深情而溫柔,一字一句低喃叫著她的名字。
他好像沒有錯。
可她好像也沒有錯。
那倒是是錯在哪裡了……
……
譚寧沒力氣再去想。
等再次醒來後,口乾舌燥。
她慢騰騰睜開眼,看著吊在旁邊的輸液瓶,又反映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在譚家,她曾經的小屋。
她起來的聲響讓門外的女管家聽到。
對方推開門,終於鬆了口氣。
“總算醒了,小姐。”
“……我睡了多久?”
“兩天。”女管家歎息,滿眼寫著關心,“要是再不醒,你爺爺就要去找那個比他歲數還大的家庭醫生討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