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傅湛側偏過頭,神色寡淡,很突然的來了一句,“我硬把譚寧綁在身邊會怎麼樣?”
“……”
陳助更噎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開個玩笑。”傅湛自己先極輕笑了,邊搖頭邊垂著眸子擦手,“要真是那樣,她就恨死我了。”
“……”
陳助:這也不好笑啊。
傅湛沒再說什麼,隻是眸色變得很淡,一人獨立於黑夜。
他從來都是這樣孤寂。
他永遠都是這樣孤寂。
春天終究還是來了。
三月底,天氣回暖。
四月初,春光已來。
臨近畢業,譚寧忙於學業之中,在博城的一切仿佛一場夢,偶爾會讓她想起時,愣上幾瞬,才回歸於正常。
俞熙很久不來學校了。
與她一起不來的,還是傅羨。
京城就這麼大點地方,兩人的關係早已人儘皆知,許多人都說他們馬上好事將近。
而與此同時,同步發生的還有一對。
“欸,你見到了嗎?咱們班那個譚寧,最近又來了個大帥哥經常接她。”
“不是吧……不是說她跟傅湛在一起嗎?分手了?”
“哎呀,這種話你也信,傅湛是誰,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我猜之前就是鬨出的緋聞,估計這次才是真的……”
一節專業課結課。
譚寧結束時,看到了在門外等候她的談易謙。
她怔了一秒,擦拭完額頭的汗後走了過去,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談易謙溫笑,拿起袋子在她麵前晃了晃,“恰好路過,給你帶些甜點。”
譚寧輕歎口氣,沒接:“談易謙,你不用這樣。”
“做戲做全套。”談易謙依舊笑了笑,“我若是不演的真一些,怎麼引對方上鉤?”
“哦,對了。”談易謙忽然想起,“今晚要不要來閣樓吃餃子?蕭荷包了很多,小耳朵一直說要叫你過來,今天也跟著我來接你了,就在車上等著呢。”
譚寧:“小耳朵不是不會說話嗎?”
“是啊。”談易謙笑,“但是他會寫字。”
“……”譚寧也笑了瞬,“今天晚上可能不太行,我要回爺爺那裡。”
“沒關係,那等到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約。”談易謙接過她的外套,“我後備箱正好放了些水果,我送你過去吧,正好給爺爺帶些。”
“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正好小耳朵也想爺爺了呢。”談易謙邊說著,邊跟著譚寧走出了舞蹈室。
兩人走到外麵時,小耳朵就巴巴坐在後排等她。
看見她來之後,眼睛亮亮的,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要她坐。
譚寧好久沒見小家夥,捏了捏他的臉蛋,“我們小耳朵怎麼這麼乖?一直在等姐姐嗎。”
小耳朵重重點頭,把自己揣在懷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她。
嘴裡還含含糊糊說著:“……餅……餅餅……餅。”
餅。
譚寧的指尖輕微饞了下。
就聽前麵的談易謙失笑道:“中午劉伯做的紅糖餅,小家夥覺得好吃,非要留一塊帶來給你,誰說也不聽。”
譚寧接過,笑著揉了揉小耳朵的腦袋。
甜膩的紅糖一入口,在唇齒間綻開,微涼的餅皮有些發硬。
口感算不上太好,但譚寧還是吃了小半塊。
到達譚宅門口的時候,譚寧好像在門外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但是轉瞬即逝。
談易謙問,“在看什麼?”
“沒什麼。”譚寧搖了搖頭,“應該是我看錯了。”
將車停好之後,譚寧拉著小耳朵下車,談易謙則在後麵搬了三箱東西。
還沒走進門,譚寧看到正在院裡打掃的女管家,便笑著問:“阿姨,爺爺呢?”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了院裡站著的另外一個人。
一身麵料考究的褐色大衣,清淡的氣質,挺括的麵孔,他正站在那側,徐徐朝他們望來。
是傅湛。
譚寧被小耳朵牽著的手驟然涼了下來。
就連小耳朵也被冰到,小眉頭皺起,飛速鬆開了她的手。
嘟囔道:“涼……”